季九幽却道:“不行。”
盛连:“不行?”
季九幽:“你就做兔子吧,让我抱抱你。”
盛连:“……”可以的,诗虽然写得不怎么样,但情话可以打99分。
盛连其实也无所谓兔子还是人,反正这只是在余江的梦里,他问季九幽现在余江被压着去孟山嫁人,该怎么找到孟望雀。
季九幽道:“她都娶亲了,在哪里不是很明显吗。”
盛连不解:“这梦里该有两个孟总才对,一个是梦境里编造的她,还有一个是进入梦境的她。”
季九幽却道:“造梦结编造的梦会不太一样,同一个人梦里只会有一个,孟望雀不进这梦,梦里的她就是编造的假人,她进来,她就是梦里的雀娘。”
盛连愣道:“所以这梦里也只有一个你吗?”
季九幽哼笑:“当然,因为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盛连愣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难怪颜无常和季九幽都说孟望雀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
既然梦里只有一个孟望雀,那要找她果然简单的多,只要跟着送亲队去孟山即可,然而没多久,送亲队里忽然喧闹了起来,妖怪们不知听闻了什么,交头接耳地议论。
没有压声音,跟在送亲队末尾的一人一兔听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啊,怎么听说孟山那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雀娘闹起来了!”
“闹什么?”
“闹着退亲呢,不娶了!”
“啊!!?那咱们还送不送亲啊?”
“送啊,送到门口,她要是不娶,就让她把小锦鲤亲自送回来呗。”
“那轿子那边又怎么了?”
“小锦鲤气晕过去了。”
“他不是哭着喊着说不嫁吗?”
“你傻啊,不,就是好,不嫁就是喜欢,这点情趣都不懂,难怪你娶不到老婆。”
盛连听到最后那句“谬论”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抱着他在臂膀间的季九幽却唔了一声,轻声了然道:“受教了。”
盛连:“……”你学诗词歌赋的时候没这个领悟能力,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领悟得及时。
妖魔们果然与人不同,喊着不嫁的,他们热热闹闹送过去,喊着不娶的,他们依旧欢天喜地送亲,好像这嫁娶的事完全不由当事人做主,而是由他们这些吃瓜群众说了算似的。
一路走,不久后,终于到了孟山,妖魔们将轿子围着抬去雀寨的大门口,季九幽带着盛连绕去寨子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进了寨子找孟望雀。
找她实在简单的很,虽然到处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屋,但其中却有一间里传出扯着嗓子的鬼叫声——
“我不要娶了!让他们把人抬走!不要不要不要!抬走抬走抬走!”
送亲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寨子内的人都去接亲,刚好留下一个趁虚而入的时机,看四周无人,季九幽闪身到那木屋,一脚踹开了木门。
屋子里,孟望雀坐在椅子上,一边老成在在地喝茶,一边扯嗓子:“不娶啊!抬走!走走走……嗯?”听到动静转头,一眼看到了进门的季九幽和他怀中的小白兔。
“季总!”孟望雀赶忙欣喜地迎了过来,她也不奇怪没见到盛连,看了看季九幽胳膊上趴着的兔子,还冲小白兔点了点头,显然已经认出了盛连。
而她闹出这番动静,其实也是为了让季九幽他们自己寻过来。
季九幽十分淡定地进门,把门一关,走到桌边坐下,顺手将怀里的盛连放到桌上,又给自己和盛连分别倒了一杯茶,沉稳地道:“说说看,什么情况。”
孟望雀没有坐,站在一旁道,想了想,才道:“这是我和余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盛连现下喝水只能用舔,刚小心翼翼伸出舌头,闻言一愣,奇怪道:“第一次?”
季九幽显然也有些不相信,哼笑一声:“见都没见过就弄回来,难怪当年你那后宫全都是各种妖艳贱货。”
孟望雀默默无声地看了季九幽一眼,盛连觉得这个眼神有点哀怨,好像在说——我后宫的妖艳贱货们又没吃你家大米。
孟望雀接着道:“这其实是个误会,我当时在河边,的确相中了一条鱼,我就和寨子里的人说,那条鱼真好看,帮我弄回来,我其实是想吃的,根本不是喜欢想娶回来的意思,哪儿知道手下人意会错了,就把余江给弄回来了。”
盛连舔着水,心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吃就说看着很好吃,你说好看,别人当然以为你想嫖鱼了。
季九幽:“既然梦的一开始是这里,那余江心中的症结是什么你多少应该猜到一些。”
孟望雀一脸茫然:“我其实也没怎么领会到。”
季九幽:“那你就坐下来,把早古时候你们之间的恩怨道出来听一听。”
孟望雀坐回原来的位子,想了想,这才三言两语道出了自己记得的早古时候的他和余江之间的纠葛。
最开始,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在河边看到一条红锦鲤,嘴馋得不行,想吃还懒得动手,就让手下人去办,结果吃变成了娶,一顶娇子接回来、半个幽冥的人送亲,轰轰烈烈抬进雀寨。
想吃的鱼变成了等着她临幸的美男子,孟望雀自己也吓了一跳,把属下呵斥了一通,但把人送回去又觉得丢她孟山雀娘的脸面,索性就把人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