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静灵犹豫又不好意思地看了舒湄一眼,没有说话,但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舒湄忍不住一拍脑袋,顿时觉得日子没法儿过了。
见舒湄这个表现,静灵赶紧说道:“郡主你不要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要说的,这个……毕竟我也算是成王府的人嘛,我也不能瞒着他,但是殿下也没有阻止我教你啊,没关系的吧,那个……”
“唉,你不懂。”
舒湄以一种深沉的目光看了静灵一眼,心里却已经是软成一团……
难怪苏世知道自己要离开的计划,可他却没有阻止自己和静灵学做人皮面具,那个人啊……分明那么不想自己离开来着,今日还做出了那样拙劣的计划,真的是……
完了,舒湄想,如今苏世不论做什么,在她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暖光灯滤镜,她可怎么逃得了啊!
而静灵却还不放过她,继续感叹:“不过殿下对郡主观察入微,很多东西就连我都是无法察觉,可见殿下是十分关心郡主的,即便知道了我在教你易容术一事,应该也不会插手的,郡主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里舒湄的眼神便有些幽怨,她闷着嗓子说:“知道了!你快别说了。”
她已经不需要反复认知苏世对自己的关心了,已经……足够让人割舍不下的了。
静灵被舒湄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只好闭了嘴,站在一旁憋了半天,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她还挺喜欢嘉靖郡主的,现在这个情况弄得就像是自己背叛了她似的,因此只想赶紧逃离现场,将小太监的衣服换上,匆匆撂下一句“那我就先走了”,便迅速翻窗离开,只留下舒湄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自寻烦恼。
无数影视资料说明,感情无处着落时,寄情于劳动总是没错的,舒湄的烦恼持续在柳如绵的婚宴当天,果然便因为视线得以转移而不必抓心挠肝。
由于种种原因,柳舟与程书颖的婚事算得上是京城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事之一,而在陆番离京后,再也无人与柳程两家争风头,此事便再次跻身头条新闻,柳家也算是拿出了家底不敢叫人拿捏住把柄,勉强配得上程家的地位。
而这并不是因为柳家聘礼有多贵重——毕竟和前一段时间陆大人的手笔相比柳家即便是掏光了家底也不算什么,真正令人值得在意的是柳家小小的婚宴,竟当真来了不少大人物。
无论舒湄在京城中是否声名远扬,以郡主的身份参加这样一个小小官员的婚礼就赢是天大的荣耀了,更何况人们还没忘了,程书颖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和舒湄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么舒湄来到这里,究竟是出于和柳如绵的关系,还是为了对程书颖落井下石?又或者这场婚礼后面是否也有嘉靖郡主的手笔?
敏感之人往往会因为位高者一个小小的举动而猜疑不定,但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这却仅仅是一个更大的热闹罢了,毕竟嘉靖郡主在陆番求亲时都没有任何动静,这会儿却现身柳家,怎么看都值得人品味。
柳家地位不高,程家如今也隐隐有着衰败之象,因此舒湄的身份在所有的客人中间称得上是十分高不可攀,几乎所有人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接触到嘉靖郡主,凭什么柳如绵就能攀着郡主的关系飞上枝头,她们却不行呢?嘉靖郡主哪怕只是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都足够某些人飞黄腾达了……
因此,出于巴结的、八卦的、单纯好奇的……各种心思,舒湄从一走进柳家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幸而她身份摆在这里,旁人也不敢太过逾越,舒湄也还能勉强应付,而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嘉靖郡主身上时,柳家大小姐的屋子却是冷冷清清,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和不远处的锣鼓喧天仿佛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