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季府后,莫晴风便和舒湄道了别,平儿对于舒湄今日所为十分不解,正想趁着没人的时候问一问,正巧这个时候苏意追了出来,她只好闭嘴不语。
苏意本就对舒湄心怀不轨,而经过了丹朱的劝说后,他对于舒湄的冷淡也不甚在意,甚至觉得此番更有情趣,所以昨夜才会为舒湄说情,本是打算今日能和舒湄一起出宫的,谁知却被舒湄拒绝了。
按理说舒湄拒绝与他同行,转眼却自己一个人出来了,这是对苏意极大的挑衅,他应该是十分生气的,可他这会儿正为这种“烈性”如痴如狂,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这才刚追出来就说道:“郡主神机妙算,竟然连季太医之死另有隐情都能知晓。”
舒湄不知道苏意最近是吃错了什么药,完全捉摸不透他额想法,因此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说道:“殿下说笑了,我只不过是随便猜测。”
“杀人放火可是大罪,毫无证据,郡主连这都能猜到,实在是聪慧。”
舒湄:“……”
她一时竟看不透苏意是真蠢还是假蠢,忍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平白无故遭此冤屈,自然是不肯罢休的,今日也是冲动之下才会有此作为,也没有想到当真是有人要陷害于我,此事殿下今日也见到了,万万不是我有心嫁祸于谁。”
“那是自然,郡主还请放心,眼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便一同回宫吧。”
“我难得出宫,昨夜之事又闹得这么大,因此想先回府一趟见一见母亲,不能陪同殿下,还望殿下见谅了。”
和苏意虚与委蛇是一件十分考验忍耐力的事情,因为这个人和一般的阴谋家不一样,做事从不顾忌后果,正所谓秀才遇上兵,舒湄并不是很想和他单独相处,因此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告辞,难得的是苏意竟然不纠缠,这让舒湄松了一口气。
离开季家所在的小巷,舒湄便看见了坐在对面茶楼里的熟悉身影,分明是昨晚才见过,如今隔着这霜天雪地,竟生出一种多年未见的恍然,舒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举步向茶楼走去。
苏世分明是在此等了舒湄许久,见她过来,便给她倒了杯茶:“今日冷得很,你喝杯茶暖暖身子。”
这里只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茶楼,舒湄进来之前已经屏退了丫鬟仆役,十分随意地坐在了苏世对面:“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也出来了。”
“有事要做,你说的作坊人手我已经找到了,要去看看吗?”
“不行,今日还有其他事情,马上要回宫,下次吧。”
原本舒湄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苏世却是再次想到了她孤身一人在深宫之中不得自由,眼神黯了一瞬间,不过他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转移话题道:“你在季家闹出这么一出,平白惹人记恨,本就已经有了个妖孽名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霜石是苏世的人,舒湄能得到的消息他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因此舒湄并不掩饰,她将茶杯放下,脸色阴沉下来:“这是我和舒至曦之间的事,连累无辜本就是我的过错,若是如今连季家都要利用,我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