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儿眉飞色舞一副扬眉吐气了的模样,白茗笑着道:“三小姐的脸色再怎么精彩哪有成王殿下好看?成王殿下啊,对咱们郡主那才是真的上心。”
一听这话平儿也顾不上舒至曦的事情了,眼前一亮就抓着白茗问道:“真的?你快和我说说……”
“平儿。”眼看平儿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样子,舒湄无奈地喊停,若是任由这两人这么说下去,她和苏世之间还不知会被误解成什么样子。
平儿也就算了,她自小性子就是那样,白茗确实素来稳重的,没想到竟也会这样乱说。
见舒湄似乎不高兴了,白茗赶紧闭嘴,反倒是平儿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白茗,见对方已经摆正了脸色,一副打死也不会开口的模样,顿时失落地看了舒湄一眼,瘪瘪嘴不敢多说什么了。
“行了,你方才说三小姐那里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提起这个平儿才重新高兴起来,快速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本舒湄在曲太后那里受了委屈,却还要忍气吞声地命人给舒至曦赔礼,还害怕舒至曦不肯收下而向沈太后借了织云过来,可见求和的诚意了。
在外人面前,舒湄摆出来的态度的确是这样的,然而“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舒湄的行为在舒至曦眼中却完全变成了挑衅,事实上,即便舒至曦从一开始并不这么认为,舒湄也是要引导她往这边想的。
舒至曦刚刚赢了自己一筹,必定是心高气傲的,有平儿这个“性子冲动泼辣”的丫鬟在,几句话就能不顾自己的“委曲求全”将事情闹大,如此一来,嘉靖郡主在三小姐那里受了委屈的事情便坐实了。
舒至曦入京一来所做的一切早就把自己的名声败光了,如今仗着舒湄已经坐实了妖孽之名愈发肆无忌惮,前期积攒的怒意早就不屑压抑,再有舒湄接连忍让对方却得寸进尺在前、委曲求全却遭拒绝在后,这姐妹两之间的龃龉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
白茗自然直知晓平儿的脾气,闻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敢这么挑衅三小姐她没生气?”
“有织云姑娘在呢,三小姐即便是生气还能怎么样?”平儿得意地一挑眉,顺便拍了个马屁,说道:“还是郡主神机妙算,三小姐原本是不愿收咱们的礼物的,可顾念着沈太后的面子又不好明说,我就将三少爷的事情说了,三小姐的脸色黑得都能滴出水来,自然是要拿我出气的,我怎么就不能替咱们郡主‘辩驳’几句了?王妃都说了,护主乃是咱们当丫鬟第一条要领,这么一番下来三小姐当场大怒,就要人捉了我还要来和郡主讨公道,最后还是织云姑娘出面的。反正今晚三小姐恐怕要气得睡不着觉,我如今却是不缺胳膊不少腿,明显是我占了便宜啊。”
平儿语气十分轻快,舒湄听着她的描述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来,舒至曦此次恐怕当真是要睡不着了,也不知她在这宫中是不是敢和在府中一样胡乱摔东西。
看着平儿神采飞扬,白茗眼中也有些羡慕,平儿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有些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过织云姑娘虽然得宠,但也只是个宫人吧,没想到面子竟然这么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织云姑娘虽然只是个宫人,但她似乎是自小就养在太后宫中了,可以说是沈太后看着长大的,已经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左右她也没做过出格之事,也就没人敢说什么。多年以来这宫中也就没人敢给织云姑娘脸色瞧。”
舒湄有些惊讶地看向白茗,没想到她居然将织云打探得这样详细,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白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赶紧低下头去,倒是平儿一无所觉,说了声“原来如此”,随后又道:“郡主,那你为何特意命我去激怒三小姐?王府里姐妹不和,传出去岂不是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