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日是方唐的大寿,不能如同以往一般随意,舒湄还是将行程交代得清楚些比较好。
说完舒湄便扶着太子妃走上了另一条小路,方唐等人脚步快,远远地走在前面,苏世跟在她身边,经过拐角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没发现舒湄的踪迹,不免有些奇怪,可当着方唐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询问,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下去。
左右舒湄也不会就这么跑了,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舒湄对方府也算是熟悉了,眼看着陈蘩的脸色越来越白,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安:“前面就到了,太子妃你再坚持一下。”
扶着陈蘩进了屋,跟着陈蘩的小宫女手脚利落地去收拾椅子,舒湄说道:“那边的柜子里应该有垫子,你先拿出来用着,太子妃的情况还是不要坐这冷凳子比较好。”
白茗也跟着舒湄来了几趟方府,闻言赶紧去拿垫子,如此折腾了一番舒湄才将陈蘩扶着坐下:“您这是怎么了?要不去请个大夫吧?”
“不必了,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休息片刻就好了。”陈蘩脸色发白,却还是对舒湄笑了笑,说道:“今日多谢郡主了,我这副样子若是被别人见到了,恐怕要失了体统。今日乃是夫人的大寿,请大夫未免不吉利,我自休息片刻,待回宫再说。”
话虽如此,可舒湄自己就是个大夫,陈蘩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变成了这样怎么看都不对劲,舒湄看着她有些发抖,赶紧命人去抬了火盆进来,又说道:“您是当朝太子妃,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这方府上下都不好交代,请个大夫是理之自然,先生不会怪罪的。”
陈蘩却坚持自己没事,用词甚至有些强硬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定是无事的。”
她说话的时候捂着肚子,却还要强装作是没事的样子,恐怕是方才吃坏了肚子,舒湄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见舒湄满脸担忧,陈蘩勉强笑了一下,还有心思安慰她:“我真的没事,刚才在外面时还觉得有些头晕,现在都好了不少,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郡主是夫人的得意门生,这么长时间见不着人夫人怕是要想念了,被旁人知道夫人大寿你却不在不知要说些什么,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郡主还是先过去吧。”
陈蘩可谓是将善解人意表现到了极致,她话说到了这份儿上舒湄怎么可能离开,干脆在她旁边坐下,说:“方才我已经命人和先生说过了,她知道我在哪儿的,再怎么说太子妃也是于我有恩,我就在这里陪陪你。”
“郡主说笑了,郡主什么时候承过我的恩德。”陈蘩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白着脸笑起来,舒湄想到方才听到的一切,心中对这太子妃是有一千个警惕,孩子气般地鼓了鼓腮帮子,说道:“上次赏菊宴上,是太子妃几次三番帮我说话,我虽然天生愚钝,但是好坏却还是分得清的,您为人和善待我也好,如今身体不适,我不过是在这里陪陪你,算不得什么的,除非是太子妃嫌我聒噪,那我可就不留了。”
“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嫌弃你,不过是一点小事都被郡主如此记在心上,我可是有些惶恐了。”
白茗办事很是得力,没一会儿便已经抬上了火盆,舒湄让她将火盆放在陈蘩旁边,想起方才听墙角时得到的信息,心思又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