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舒湄紧皱着眉头,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怒意,那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又无法宣泄,更是平添了几分烦躁。她闭了闭眼睛,强行按下那不应该冒头的情绪,与平常无异地和温眠闲聊:“你可知那花魁身边之人是谁?”
“四……”温眠一时嘴快,险些说漏了,赶紧改口:“不知道。
幸好舒湄并没有注意到,她看着外面正抱得美人归,往楼上走过来的苏意,眼中满是深意:“那是当朝的四皇子,外面的人都叫他四爷。”
“是吗?那他还挺风流的哈。”
温眠还在因为刚才险些说漏了嘴而暗道好险,随口就应付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舒湄的情绪不对,赶紧问道:“公子,你……这是和那花魁有嫌隙还是和四皇子有嫌隙?”
“你说呢?”
“我想着是因为那花魁吧,若是四皇子,依你的性子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温眠这会儿倒是挺得意的,正要对舒湄进行一番剖析,舒湄却打断了他:“给你个和花魁说话的机会,你去和红红说一声,这里有人在等她。”
“啊?”如果不是深知舒湄的这身打扮下面是个实打实的女人,他一定会认为舒湄和红红之间有着一段波折坎坷的前尘往事,他心中吐槽了一句,“哦”了一声便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便被敲响,倒是没等舒湄开口就直接进来了,就好像刚才那一声敲门只不过是意思意思,并没有什么征求同意的意思。
“温眠,你先出去。”
舒湄不用抬头都知道进来的是谁,她认识的人里面也就是有温眠和舒依依的敲门是这样的风格了。以至于温眠满脸的邀功表情生生被憋了回去,“哦”了一声失望退下,顺带给舒湄关上了房门。
“多谢公子相助。”
红红依旧是那个红红,分明瞧不上那一套虚伪繁琐的礼仪,却依旧是礼数周全。舒湄也没看她,专心致志地剥着手上的橘子,随口说道:“谈不上,四千六百两的高价,纵使是其余楼里的人参加了也达不到这个数,是我多此一举了。”
红红笑起来,坐在舒湄身边替她倒了一杯酒:“公子说得哪里话,多年来红红在这朝暮馆里都是公子的照应,此次红娘会,我也没有把握独占鳌头,也是托了公子的面子才能排除万难,顺利见到四爷,这一杯酒我敬你。”
“方才喝多了有些醉意,这酒我就不喝了,你尝尝这橘子吧,挺甜的。”
“公子既然已经吃醉了,那我就就先干为敬。”红红也没理会舒湄,一杯饮尽后才接过舒湄手中剥好的橘子,笑道:“这橘子虽甜,可惜我最近上火,却吃不得呢。”
舒湄也不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一旁去把另一边的窗户打开了,因为是在画舫上,这间包厢又在边缘,从这一扇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湖上飘荡的无数灯火,这夜里的冷风一吹,舒湄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热的脸上倒是更红了一些,却也比方才闷着要舒服许多。
“吃不得便放下吧,世事本就是这样的,吃不得酒的便选择柑橘,吃不得橘子可以尝酒,各人都有各人的境况。”
“各人也有各人的缘法。”红红接过话来,笑着走到舒湄身边,说道:“公子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是能理解我的,既然如此,又为何还要叫我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