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凡扔掉烟头,站起朝着客厅走去,整个屋子翻腾了一边,连馒头都没找到,最后还是郁闷的坐回了门槛上,点烟一根烟继续抽着。
很快夜色中一道白色身影浮现,正是去村子里买酒回来的屈楚轩,木凡站起就是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见到屈楚轩手里除了提着的一壶散酒外,还有几道小菜,木凡二话不说,就是将菜接了过来,快步走向了客厅。放在了那张只有半米高的小木桌上。
“青菜,青菜,青菜,还是青菜,只有一个菜还带点荤腥,清蒸鲤鱼!”木凡嘴角抖动,但还是搬了个小板凳,一屁股蹲下,自顾自的吃起来。
屈楚轩走到了屋内,看了眼正狼吞虎咽的木凡,将酒放下,就出去了,此时屈天道坐在了木凡的对面,拿了两个小杯子,将酒倒满,先喝了一口,眨巴眨巴嘴,一脸陶醉的样子,
“还是酿的酒有味道啊,外面那些卖的酒算个屁啊!小子,尝一口,看看我们村子里的酒够不够味!”
“没空!”木凡说了一句,就是顾着往嘴里夹菜,看着木凡吃菜的模样,屈天道很开心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饿了两天还有闲情雅致的欣赏星星!”木凡冷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但是酒刚下肚,立即就后悔了,喉咙烧的厉害。
“你这什么破酒?”木凡咧着嘴问道;
“六十度的高粱酒,怎样,还可以吧?是不是醇香甘甜?屈天道看着木凡骚红的面孔,乐呵呵道;
木凡喝过不少烈酒,但像今天这种喝下去,腹中如生一团火的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龙天逼着他喝的一次,再说就是这次了!
“老家伙都一个德行!”木凡啐了一句,继续夹菜,此时屈楚轩去了又回,只是此时手中对了几个饭碗和一个电饭锅。
屈楚轩坐下盛了三碗米饭,然后就是自己小口的吃起来,看着这一老一小,一个只顾着喝酒,一个小口干吃米饭,木凡低下头,不管不顾将所有的菜都夹了一边,不一会半条鱼下肚,三碗米饭吃完,桌子上的菜一片狼藉。
酒足饭饱,就又回到门口蹲着抽烟了。
屋内沉寂了很久,屈天道酒喝完了,屈楚轩饭吃完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屈天道依旧提了半壶茶躺在了藤椅上,屈楚轩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本来被屈天道胁迫来这个破地方就够郁闷了,现在倒好,自己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别说之前想的可能有什么剧烈的动静了,就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想到这里,木凡就是对这一老一小在心里再次批斗起来。
安静了的田野,夜风袭来,多了一丝凉意,还有夜中摇曳的柳枝,田间的虫鸣,屈天道藤椅晃动发出的吱呀声音。
霎那,一声弦乐响起,沉闷,悠远,不甘,挣扎,一声起,洒下了万种思绪。
木凡微愣,猛然看向灯火通明的木屋,此时屈天道,淡淡道;“好久没听到轩轩的琴声了,难得啊,小子你福气不薄啊,哈哈,,”
听到这话,木凡冷哼了一声,道;“这福气我受不起!”
没有理会木凡的冷言,屈天道继续道;“这首曲谱是最早刊于明代《古音正宗》的《平沙落雁》,又名《雁落平沙》。自其问世以来,刊载的谱集达五十多种,有多种流派传谱,仅1962年出版的《古琴曲集》第一集收入了六位琴家的演奏谱,关于此曲的作者,有唐代陈立昂之说;宋代毛敏仲、田芝翁之说,又有说是明代朱权所作。因无可靠史料,很难证实究竟出自谁人之手。但追问这些都是没什么多大用处的,反倒是玷污了前人的人格,以前我是最讨厌这种什么狗屁文人雅士所追捧的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的俗套的,但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多了,顾虑多了,杂事多了,才慢慢发现,其实大多人都是想通过一些东西来表达自己想的一些事情的,文人也好,武夫也罢,都没什么大的区别,”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屈天道的神情,但听着其淡然的话语,木凡内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深深触动了一下,那神情,那模样,好久久违了很久了吧,
“是不是活的久了,人都变得一样了?”木凡望着前方漆黑出,淡淡道;
“殊途同归……人出生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而老了也都距离那一坯黄土近了,自然很多想法都是没多大差别的……”屈天道侧脸看向此时安静而有些落寞的木凡,淡淡笑道;
“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恋家了?”木凡蓦然的看向屈天道,看着他那张模糊而安详的面孔,平静问道;
“人老了都想安享天伦的,人老了后生下的时间都是靠着回忆活下去的,而回忆中,不是你曾经的荣耀辉煌,不可一世的风光,而是你跟家人朋友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呵呵,三国时期的大政治家曹操算是风骚一时了,老了死了怎么样,遗书上写的不还是家里的那点小事,所以曹操算是个明白人……”
“不一样,人跟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有人即使老了,还是要去做一些事情的,到底什么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是对的错的……”木凡头靠在门栏上,抽着烟嘘嘘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有一种人是最可敬的,但是这种人大多数人生都是悲惨的!掌声,骂声永远与这些人时刻同在,但是也是这种人,才使得后辈中不断出现担当重任的风流一辈!于己,这种人是永远不会被家人理解的,但与人,会是永远被人铭记的,追随的…..”
“哼!什么狗屁铭记,追随,都他妈的是虚名罢了!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听到屈天道的话,木凡冷笑着,眼神充满了愤恨。
屈天道回头看了眼此时的木凡,淡笑不语,十几分钟后,琴声消弭,起身走回了木屋对面的瓦房,留下一句话。
“琴弹完了,该睡觉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看着那道此时有些伛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木凡转头看向匍甸在远处的山峦,平静!空中飘荡着一句话。
“你就是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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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屈楚轩的兔子?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露出山头,屈天道的房门就打开了,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子后,就是打起了一套太极,这几十年,早起练拳,屈天道几乎没落下过,只是过了片刻,闻到一股烟味,扫视了一圈,发现房子后面有烟冒出,还以为是着了火,屈天道急匆匆的绕到屋后,此时屋后的菜园里正蹲着一道身影,正卖力的煽火。
屈天道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起那么早的少见喽,你小子一大早发什么疯呢?起那么早不会是为了烧了我这房子吧?”
此时蹲在地上烧火的正是木凡,转过头看了眼屈天道,木凡说道;“早个鸟啊!我肚子早饿了!”
说完,木凡就是又转过脸去,不知从那里捡来的树枝往火力仍。屈天道走到了跟前,没搞懂木凡在干吗,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突然闻到空气中一丝香味,这才惊醒,猛然问道;“小子,你打了野味?”
“切!你家的饭菜我吃不惯,吃再多也不定饱!怎么我打个野味你有意见啊?”被烟呛了一下,木凡眼睛里带着泪花,不忿道;
屈天道连忙摆手笑道;“行行行,不过你小子还真行,我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多少野味,更别说打了!”
屈天道说完就是站在那里不走了,木凡一个人忙着添柴,十几分钟过后,将火踩灭,然后就是用一根棍子将火灰下面的土抛开,顿时一个被几张厚纸包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刚拿出来还很烫手,木凡撕掉纸,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飘出来,屈天道看了看没出声,木凡站起撕下一块最肥的肉递给后者,
“恩,还算你小子识相!”屈天道也不怕手脏,接过闻了闻,然后就是吃起来,边吃边点头,木凡没去理会屈天道那坑爹的赞扬,边吃边朝着院子走去。
“小子,我吃了半天没品出什么味来,你这到底是啥野味?野鸡?”两人坐到院子里,屈天道看了看手中的骨头,用一根树枝当做牙签,疑惑道;
“切!这都看不出来,你不浪费你这把年纪?这是兔肉!”木凡啃完最后一条兔腿,摸了摸嘴,冷笑道;
“兔肉,呵呵,说起来自从有了轩轩,我就再也没吃过这东西了!这山里也时常会有野兔出没,但都没敢动过,害怕轩轩见了生气,待会你可要把嘴把牢了,否则惹轩轩生气,后果自负!”屈天道眯着眼睛看向木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