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起来…”
刘飞阳憋着情绪,抬起双手扶到他腋下,给他拉起来。
还如他来到刘飞阳家里那天,抬胳膊擦着眼泪,就是个孩子,直到现在他在刘飞阳眼里也是个孩子。
“回来就好!”
刘飞阳又说出四个字,随后不再看二孩,把头看向刚刚缓过神的孔齐和陈清如。
刚才赵志高给刘飞阳跪下的一刻,两人已经蒙了,感觉大脑充血,所有肢体已经不听从使唤,堂堂李老爷子手下的赵九秋,居然给刘飞阳跪下,管他叫哥,他就是那个被人称为白眼狼的弟弟?
这点,陈清如从未想过。
此时,见刘飞阳目光看过来,汗水嗖嗖的向下掉,陈清如焦虑的看着,孔齐想跑,跑的越远越好,到一个他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哒…”
刘飞阳向两人迈出一步。
陈清如无关都纠缠到一起,再也没有之前的美艳和冷漠,不知为何,她又想起自己屈从那个流氓的第一晚,自己坐在床上,门开了,他来了,当时就是这样一步步向自己走近,恐慌、焦虑、羞涩、无奈…所有复杂的情绪都集为一体。
“刷…”
孔齐等不了,他不想沦为鱼肉的角色,转过身,夺命的奔着尤泊璐上狂奔。
“嘭…”
洪灿辉手里攥着的石头,在空中呈个抛物线,准确砸到孔齐后背上,就看孔齐瞬间倒在石头上,还不甘心的往前爬,像落潮之后遗留在岸边的水生物…
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刘飞阳身上。
他上前两步,抬手,抓在陈清如的下巴上。
陈清如像个受人凌辱的小媳妇,复杂的昂起头,看着刘飞阳,有些颤抖,一言不发。
“拜人不如拜佛,度佛不如渡人,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明白?”
刘飞阳盯着她,执着的问道。
陈清如的眸子中好似荡起一层水雾,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只能想明白一层意思:求人永远比求佛困难,度佛恒久不如渡人容易。
至于其他的,没时间去想…
难道刘飞阳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没人在他困难的时候帮帮他?
“我不拜也不渴望渡,可为什么偏偏都跟我作对?”
刘飞阳又盯着她问道。
陈清如看着他的表情,不狰狞、不狂傲、也不悲凉,可却像个黑洞一样让人烦躁到想要爆炸。
“陈姐,我不动你,因为动了你事情也没办法解决,要找,就找最大的,但是前提是,你在这站好,敢动,给你扔海里,听明白了么?”
刘飞阳厉声问道。
陈清如下意识的动了动脑袋“好!”
“灿辉、紫竹、志高,你们跟我走…”
他说完,松开陈清如,从她身边越过向油柏路上走去。
四个人,四道身影。
浓雾从海上来,向陆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