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全是甜腻腻的味道,男人忍住抽搐的眉心,强撑起嘴角:「好吃好吃。」
映沙这才作罢。
等折腾完人才若无其事看向苏岸,仿佛刚看到他进来一般。
苏岸就坐她对面,背对门口。
映沙看着苏岸面色,道:「苏警官今天看着气色还是不怎么好啊。」
这里坐的都是一帮亡命之徒,那个吃着糖葫芦的男人听到警官二字身躯一颤,立马惊恐看向苏岸:「警察?」
他指着苏岸:「你们说他是警察??!」
钱宇道:「你急什么?」
他嗤笑声:「不过一个警察叛徒罢了。」
苏岸无动於衷,端起面前的水慢条斯理喝了一口。
周凛则是眉心一皱。
男人这一听才放松下来:「哦,原来已经不是警察了啊,也是,就他们那行那点儿薪水,见我们这行来钱快的,肯定都心痒痒。」
说完估计想跟苏岸攀上关系,说:「是不是兄弟?」
苏岸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男人有点尴尬,脸色一僵。
映沙只笑不说话,钱宇漫不经心拍了拍手掌:「行了,吃饭。」
苏岸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早餐吃没几口便放下筷子。
他停筷的时候映沙咬着筷子看了他一眼:「苏警官,不多吃点?」
苏岸低垂眼眸,淡淡一声:「不了。」
「别怪我没告诉你,多吃点啊,待会儿有得你折腾。」
苏岸终於掀眸,眼风轻飘飘扫她一眼。
映沙对上他视綫,唇角勾了下。
苏岸漠然移开目光。
一行人吃完早饭往一个地方去。
这小镇可以说在半山腰上,视野开阔,前后林木浓密,是个逃生好去处。
苏岸没走前头,走在后头,周凛跟他一起走后面。
山路坡度大不太好走,走着走着某一瞬苏岸脚步忽然一顿。
他目光不着痕迹掠过远处某一处,同时脚步恢复自然,无人能察觉他不自然。
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周凛察觉到异样,加快几步与苏岸幷肩。
前方那个长得像弥勒佛的男人一路上嘴便没停过,借着男人洪亮的说话声,周凛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与苏岸对话。
「少爷,身体不舒服?」
苏岸虽然身上负伤,但走起来丝毫无负担,气息都不紊乱一分,声綫还是很冷淡:「没有。」
「不舒服了跟我说。」
「嗯。」
某一刻路过一个山洞时,映沙饶有兴致停下了脚步。
她打量这个山洞,不知又在想什么玩意。
下一秒她拐进洞里。
山洞高度一个男人高,宽度倒是很大能容四五人一起通过。
男人见映沙进洞,道:「映沙小姐,我们这还有正事儿干呢,怎么在这儿坐下了。」
映沙坐在洞里一块石头上:「走累了,歇歇。」
映沙既然这么发话,男人也不敢说什么了,他还记得方才在小镇上映沙骤变的情绪,稍微忤逆一句这命便不在了。
所有人随映沙进去。
里面没有多余石头,钱宇直接往地上一坐,其他两位客户看他这么做,也跟着一起坐下。
除了苏岸周凛还有跟在映沙身边的两个男人。
映沙看着苏岸:「嫌脏啊,苏警官。」
苏岸很直接:「嗯。」
映沙哼笑一声,接着道:「坐着有点无聊,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怎样?」
钱宇靠岩壁上,曲着一条腿,手挂在膝盖上,吊儿郎当说:「好啊。」
男人也附和:「行行行。」
映沙就单纯问一声,不可能真的听取他人意见。
她忽然吹出一声口哨,俏皮不已。
洞里的人除了映沙自己人,其他人都不知她口哨多种用处。
她口哨声刚出,没在看她的苏岸忽然抬眸看她,眼睛里倒是无波无澜。
映沙说:「别急啊苏警官,我叫来的可不是上次让你女人吓破胆的玩意儿。」上次阿茶村里映沙用蛇恐吓过易胭。
苏岸仿佛对她说的话完全没反应,不管是映沙话里代指的易胭,还是蛇。
他全都无动於衷。
钱宇明显也观察到他的冷漠,唇角一勾:「真他妈薄情啊。」
映沙也笑。
她道:「不过我叫来了更好玩的东西呢。」
话音一落,山洞门口忽然有人推了一个人进来,人眼睛上蒙了黑布。
是易胭!
周凛在看到人的时候,眉心一皱,下意识看向了苏岸。
然而身侧的苏岸视綫却只是在人身上停顿一秒。
下一秒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视綫不在她身上稍作停顿,视綫冷漠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