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我早知道,你表面再怎么抗拒我,你始终都控制不了你自己的心。
像你不在的这七年,我逼着我自己恨你,总是告诉自己我不能再想你、再爱你了,可是你回来后,哪怕对你百般折磨,我的心却还是出卖了我自己。
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逃不掉了。
温婉,我逃不掉,你更逃不掉。
这就是爱情。
坚信温婉放不开自己,穆郁修一方面很欣喜满足,同样的,想到她放弃自己的理由,想到一个月后成功率不高的手术,更想到她不长的生命,他的心像是被刀绞,痛得难以呼吸。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自己没有勇气面对,作为她爱的男人,他不能像她一样悲观,再难受,他也要装作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
他只有用自己不离不弃的陪伴和至死不渝的爱,来给她继续坚强下去、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穆郁修拥着温婉的肩膀坐下来,两人坐在同一张餐椅上,能与她身体相贴,让他的心情很好,面上却是严肃地说:“待会出去办案,肚子又疼了怎么办?这碗姜汤你必须喝下去。既然撑了,那我们就坐在这里歇一会儿再喝。”
温婉闻言翻了脸,扯开穆郁修的手臂,自己坐到另一张餐椅上,蹙紧眉心说:“没听说坐着还能消食的。”
“哦?”穆郁修狭长的眼眸一眯,声调随之扬起来,勾起唇角反问:“你这不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那不如我们运动运动?”
温婉条件反射地一扫穆郁修,下一秒就用力地摇头,“还是坐会儿吧。”
“哈哈哈……!”穆郁修笑得很大声。???防火防盗防精神病,温婉把餐椅往边上挪了挪。
穆郁修却拉着椅子靠近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姜汤,先用汤匙舀起来轻轻地吹凉,然后自己尝了口,觉得差不多了,他送到温婉唇边,“来,听话,张嘴。”
温婉不领情,“我自己会喝。只是来个月事而已,别把我当成九级生活残障。”
穆郁修动作一顿,如墨的眼眸里漾起迷人的笑意,“你不喜欢这样,那我换一种方式喂你怎么样?”
温婉???停下停下,这车她不坐了。
最后她还是乖乖地张嘴,闭着眼睛让穆郁修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过了一会儿穆大爷的勺子没有再送到嘴边,温婉估摸着应该是喝完了,刚要睁开眼睛,便感觉到男人的气息突然靠近,随之自己的唇被他的覆盖。
温婉本来不想回应他的,只是他的唇软,吻上来时又实在的温柔。
末了,穆郁修抵在她的唇角上,男人的嗓音富有磁性而又粗哑,“甜吗?”
温婉想也不想地丢下一个字,“苦。”
“我觉得很甜。”穆郁修笑了一声,脸贴着温婉的脖颈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半晌后拉起温婉:“走吧,我陪你去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