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度笑出声,眼中猩红一片,某种液体快要汹涌而出,他紧盯着温婉,很缓慢又艰难地问:“如果在我和穆郁修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温婉你的答案是穆郁修吗?”
“沈度——”温婉蹙眉。
沈度为什么非要逼她?
穆郁修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沈度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们对她都很重要,何况丈夫和兄长相互存在并不矛盾,沈度为何就是容不下穆郁修?
温婉见沈度今天不得到一个答案誓不罢休的执拗,她闭了闭眼,抽出被沈度抓着的胳膊,哽咽的话语里含着艰涩,“对不起。”
沈度浑身一震,摇晃着差点栽在地上,视线里看到温婉走去厨房时毫不留恋的背影,他笑出声来,笑得自嘲疯狂,眼中的泪突然淌出来。
温婉,你选择了穆郁修是吗?
那好,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
自从几个月前和温婉在医院大吵了一架后,穆郁修又过起了以前的生活,应酬、饭局、宴会、出差……他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偶尔想起温婉时,也会立即转开注意力。
他每天很晚从酒桌上下来,也不会再回住处,有时去外公家里,有时到池北辙那里凑合一晚,他的生活圈子和温婉有着太多的差异,因此他和温婉完全没有了交集。
仿佛又回到她在美国,两人永远不会相见的状态。
他开始试着戒掉她。
像这几年一样,没有她,他自己一个人不是照样过来了吗?
穆郁修对温婉解释了袁浅和陶韬一事的几天后,他回到豪宅。
穆郁修进去卧室后看到床头墙壁上的烛台里放着残烛,他大步走过去把烛台,连同床头柜上还没有收起的酒杯全部砸了。
分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却满头大汗,只觉得精疲力尽。
穆郁修抬腿上床躺下去,觉察到脖子下枕了什么东西,又起身去看。
是新婚夜温婉穿过的那件旗袍。
穆郁修伸手抓住旗袍,在准备撕扯时却又顿住,眼眸里抿进一抹血红,最终他轻轻地捧着旗袍放在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