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一样,哭着祈求他的怜惜,而袁浅什么都没有说,他便自发地陪在袁浅身边,对袁浅无微不至,背着她和袁浅含情脉脉、打情骂俏。
如果她今天没有亲眼看到,穆郁修还要欺骗她到什么时候?
温婉越想越难受,在穆郁修拉她的衣服时,她抬起手,“啪”地一个耳光甩上去。
随着那一耳光的落下,医院空荡的走廊里仿佛有了回音一样,直到一切都归于最初的平静。
穆郁修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温婉打过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只觉得掌心里火辣辣的,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用了狠力,顿时觉得有些过了,更是心疼穆郁修。
但心疼归心疼,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先不说别的,就刚刚病房里她想故意在袁浅面前秀恩爱,揭袁浅的短时,穆郁修不仅没有配合她,甚至给她摆脸色,让她不要再提那段过往。
他选择维护袁浅,让她失了骄傲和尊严,她受了委屈,袁浅肯定在得意。
如果这是一场大战小三之战,那她输了,只是因为自己的老公站在小三那边,她输给了穆郁修,也输给了自己的妄想。
那一巴掌甩上去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穆郁修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手掌握在温婉的肩上,却是没有再用一点力气。
他从她领口处慢慢地抬起脸,深不可测的眼眸定定地凝望着温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中原有的感情一点点破碎,从刻骨到淡漠,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仿佛这一耳光把一切都打没有了。
他的眼神是漠然的、轻蔑的,一如往日他恨她折磨她的那一段时间,表情里充满讥诮和讽刺,“温婉,我不是不可以受你这一巴掌,我只是觉得我挨得不值。你这一打下去,便是否定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了,我永远不会再解释了!”
他重复一遍,最后一句话拔高声音,语气加重,却是勾起唇角,自嘲地说:“以往我明知道自己错了,我从来没有道过歉,我就是这性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第一次这么没脸没皮地纠缠一个人,也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相信与否、原谅与否,全在于你。可结果我费尽心思地想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你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给我,反而出手打我。”
温婉一怔,眼中的泪水再度涌出来,却是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或许我们根本不合适……”
“别对我说不合适!”穆郁修的低吼声响在走廊里,眼睛红了一圈,嗓音仿佛被磨砺,沙哑低沉,“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如今连婚都结了,你告诉我不合适,那温婉我问你你有认真过吗?你把婚姻当儿戏是吗?”
温婉泪流满面地看着穆郁修,心被刀子绞着一样,“正因为我没有当儿戏,当初我才提醒过你让你考虑清楚的……”
“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我逼你嫁给我的对吗?”穆郁修打断温婉的话,深眸里有粼粼波光闪动,却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我是在赶鸭子上架,你全是被动的,实际上你根本不愿意嫁给我对吧?”
温婉闻言眸光颤动,半晌接不上话来。
“好!好得很温婉!”穆郁修点头连声说着,一股怒恨之火从胸腔里涌出来,唇角和脸色都泛着白色,面部表情抽动着,额前的青筋暴凸,他紧握着拳头想把狂躁压抑下去,最终却是猛地转过身去,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只听“嘭”地一声,温婉吓得后退一步,从背后看到穆郁修竭力隐忍着,以至于整个宽厚的脊背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