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穆郁修双眼一眯,唇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弧度,声音倏地阴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掉爷了?温婉,我告诉你,你若是投胎成男人,爷不介意和你搞基。”
温婉???她怎么忘了,狂拽炫酷吊炸天的穆大爷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女人?
就算有下辈子,穆大爷还是穆大爷。
温婉笑出声,一边摸自己的手机一边说:“赶紧的!再说一遍让我录下来,我把穆先生性取向是男人的消息卖给媒体记者,到时候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穆郁修也不阻拦,点着头说:“行!你敢录下来你温律师就算是男人,还是心甘情愿让爷压这种话,爷就再说一遍。”
温婉???咱不开车好吗?
看来无论经历几辈子,穆大爷还是她大爷。
温婉把穆郁修拉到沙发上坐下,转身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你说我们两个竟然无聊到了这种程度吗?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完,便想着下辈子了。”
“说什么不知道这辈子?”穆郁修把温婉拉出来,一只大手就能握住她的小脸。
他那一双向来深沉的眼睛,在此刻特别清透似的,温婉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里头装的都是她。
“温婉,听好了,不要再想着逃了,也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给你幸福。”
温婉愣了几秒,泪珠子一下子从眼中滚落出来,紧接着埋头扑到他怀里,只觉得一颗心跟被刀子剜着似的,那感觉比病发时还要痛苦,也说不出话来,只哽咽着,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阿修……”
穆郁修立即伸出手臂圈住她。
他太清楚她心里的想法,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过分表现出来对自己深爱女人的心疼,以免让她起疑,这对于他来说太煎熬太痛苦了。
她是欺瞒他的一方,他是帮凶。
他以前那么痛恨欺骗,如今却心甘情愿陪她演戏。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懂得包容和谅解。
两人抱了一会儿,温婉便催促穆郁修去上班。
穆郁修知道自己再不走,温婉很难再演下去,他便没有再坚持,拿出一瓶药递给温婉,“阿辙让我给你的,说是止痛什么的,上面没有说明,我自己也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具体的服用方法,他会给你打电话详细说明。”
“好。”温婉接过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池北辙给她拿的抑制心脏病发作的新药,穆郁修既然这样说,显然是池北辙遵守承诺,没有告诉穆郁修实情。
她送穆郁修出门,被穆郁修按在门上亲起来。
只是之前他的亲吻一直都是激烈狂猛,喜欢又咬又啃的,这次却是异常温柔,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伸手抱住她,在她肩上平息片刻,放开她后去了公司。
温婉回到屋子里,池北辙恰好打来电话,告诉她那种药的用法用量后,嘱咐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把电话挂了。
她去浴室里洗澡,回来后躺到床上继续睡觉。
毕竟睡觉是调养生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她想多活几年,便要配合治疗爱惜自己。
温婉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摸出手机看了一遍,并没有穆郁修打来的电话,估摸着他应该知道她在睡觉,便没有打扰她。
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如今他是越来越贴心了。
正这样想着,手机震动起来,接通后穆郁修戏谑的声音传来,“温贵妃,这次爷可是算准了时间,绝对没有吵到你。”
他现在似乎很喜欢各种称呼她,索性温婉听着也舒服,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啊爷,该传膳了。”
穆郁修沉默几秒,柔声问道:“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现在让他们做了送过去。”
温婉此刻已经走到厨房,一边开着冰箱,一边跟他说话,“你酒店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中看不经吃的,还不合我的口味。我中午想吃粥,自己煮。”
其实上次他让人送来的食物,她都很喜欢。
她要自己煮粥,只是向他证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不想让他时刻都在为她担心。
穆郁修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上午心思都在温婉身上,以至于无心工作,连要看的和签的文件都堆叠成了一座小山,听着她的声音才安心些。
本来打算趁这个时间签文件的,结果发现只想专心和她说话,于是放下文件起身,走到玻璃窗前。
这边的视野处是一条马路,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
他修身玉立在那里,从高处看过去,车辆和人流穿梭不息,以往总是越看越心生孤寂,好像世界之大,却没有可以容纳他一颗心的地方,而此刻仅是听着那边她清浅的呼吸声,他的心就仿佛停靠在了港湾。
温婉说完后半天没有听到穆郁修的回应,她笑着问:“阿修,你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我贬低了你家的酒店,你生气了吧?”
穆郁修回过神来,攒起长眉不悦地说:“什么叫我家的?你不就是老板娘吗?而且我和你生什么气,你又不会哄我,我自己还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