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高长啊,又打到猪了?”一见到野猪,郑日新就格外热情。
“是啊,今天运气不错。”高长扛着猪过了梯子,一人一猪的重量加起来差不多得有四百斤,他就转身对大黄说:“等我下了梯子你再过来。”
大黄用爪子刨了刨地面,不耐烦地表示知道了。
“呵呵,最近天气干燥,航航这两天总是流鼻血,明月还说要有猪心就好了呢,加点景菜蜂蜜炖一下,吃了就能好。”高长听了哪里还能不明白,郑日新这是想要猪心了,野猪的猪心比家猪的更补,景菜又叫强心菜,跟猪心蜂蜜一起炖,又润又补。
“好说,这只猪心就给你吧。”高长过了梯子,就扛着野猪往院子里走,刚过巷子,就听到身后传来大黄“呜……”一声响。
“怎么了?”高长一回头,哪里还有大黄的身影,他赶紧丢下野猪跑到猪壕边一看,见大黄正被底下的几头野猪追着跑呢,他们院子周围的猪壕里,那几头野猪被养得十分壮实,这两年高长又往里面添了几头,现在总共有十一头,这么一大群,大黄哪里对付得了。
高长见大黄被追着拐了个弯,一会儿又从猪壕另一边过来了,猪壕底下常年用稻草保持干燥,因为这些野猪越来越凶狠,换草也越来越不容易了,现在群猪狂奔,那些沾着猪屎猪尿的稻草更是乱飞,溅得大黄满身都是。
这么跑了几圈,再跑到梯子附近的时候,大黄终于一个跃身够到了梯子,两条前爪紧紧卡在梯子上,却因为惯性太大,把梯子推得移了位置,梯子一斜,就显得不够长了,幸好高长,伸手死死抓住梯子的这一头,大黄总算是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这……怎么回事?”一旁的郑日新早就惊呆了,院子里许多人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究竟,但都只看到大黄焉头耷脑地从沟里爬上来。
“没事,大黄脚滑,掉猪壕里去了。”高长适时地被过身去,果然,大黄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喷嚏,然后站在门口使劲甩身上的毛,人群里闹哄哄一片,大概有不少人都中奖了。
“咱这猪壕是该换换干草了。”郑国邦用袖子擦了擦脸,好脾气地说了句。
“天呐!这可真够险的,梯子都成几截了,往后你们进进出出可得小心着点。”陈玉珍指了指刚刚没能及时收回来的竹梯,被野猪群撞两下,早没了全尸。
“一会儿再让崔大爷做把梯子吧。”
“做宽点做密点,这要掉下去,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啥时候给下边换干草啊?我看着都怕了。”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高长拍拍大黄的头顶,回屋把家里的那把梯子搬了出来,好不容易在院子里掉了个头,搭在院子后头暂时用上,又拿了平时舍不得用的洗发水,带着大黄到水池边去洗澡。那头野猪就让陈玉珍他们帮忙收拾一下,猪肚子照例拿来做大锅饭,猪心让他们给郑日新留着,说他儿子最近流鼻血流得厉害。
“咋掉下去的?”高长用凉水帮大黄浑身都冲过一遍之后,用洗发水给它打上泡泡。
“那小鬼推我!”大黄顶着一头泡泡,眯着眼睛咬牙切齿。
“你看到了?”
“没,我闻到了。”那小孩动作是很快,加上当时天黑,确实让人难以分辨。但是他再怎么快,也不可能瞒得过犬神后裔的鼻子。
“他大概是看到你欺负喵仔了。”高长笑道,这一人一猫,一块儿在屋顶上晒了小半天太阳,倒是晒出感情来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那只猫了?”大黄转头向高长咆哮道,难道他也觉得自己应该被推到猪壕里沾一身屎吗?高长可是他媳妇,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一致对外吗,这分明是胳膊肘往外拐!
“嘘,小声点。”高长连忙抓了抓大黄的脖子安抚它,好在院子里的人这会儿正忙着杀猪,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
“我要报仇!”大黄已经迫不及待想把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丢粪坑里了。
“没事,这回我帮你解决。”高长也觉得这孩子太不知轻重,应该教训教训。
“那不是一般的小孩。”大黄提醒道。
“哼,能把你往猪壕里推,能是一般的小孩吗?”
“那你打算怎么收拾他?”高长一瓢冷水浇下去,大黄忍不住打了个抖:“套麻袋狠狠揍一顿怎么样?还是把他捆在柱子上用鞭子抽?”
“你不是说残害幼崽不符合犬族祖训吗?”高长提醒道。
“他敢把老子往粪坑里推,老子就敢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泼粪之仇,怎能不报?
“你过梯子的时候都想什么呢?”大黄的修为现在也不低,就算对方变异了,也没理由这么容易就被个小孩退下梯子。
“呲,打了野猪回来,自然是想着烤猪的事了。”大黄把头一歪,也不去看高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