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怒极反笑,“你要杀我?”
宁缺的呼吸急促,他咬||紧牙关,眉心黑气时深时浅,隐约有一枚三脚鼎印记,形同鬼魅,显得有几分狰狞。
陆慎行纹丝不动,心里翻江倒海,黑瑶鼎竟然已经认宁缺为主,他锁住眉宇,面由心生,可以判断出宁缺在动摇。
那个声音还在一遍遍歇斯底里,宁缺清明的双眸渐渐混浊,黑暗,又变的猩红,吵死了。
陆慎行依旧没动,他的泰然来自几世积累的信任和直觉。
被那种近似亲昵的温柔目光盯视,那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宁缺霎时间觉得在哪儿见过,脑子里传来剧痛,心神不受控制地狂肆乱虐,他的瞳孔微缩,喷出去一口鲜血,身子向前栽去。
陆慎行把宁缺扶住,手臂收紧搂在怀里,他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眼,浏阳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面上的表情看不清。
“你不是白风起。”
陆慎行经过浏阳身旁时听到这句陈述,没什么意外,他也没有开口,默认了这件事。
留在原地的浏阳紧绷下颚,方才他想说的并不是那句话。
姜望初看到陆慎行抱着宁缺回来,他赶忙扔掉吃的跑上去,关心地问,“大师兄,小师弟怎么了?”
“应该是累的。”陆慎行不动声色地将宁缺嘴角的一缕血丝抹去。
姜望初哦一声,他也累,又不敢睡。
风吹草动,密境的宁静并不美好,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鸷伏在某个地方,随时发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