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嫣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公子来的时候锦画要叫醒她,却是被公子给嘘了一声,不用了,让她休息。
锦画安静的退下。
陶昕承垮着药箱特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在她的面前坐下的时候,盯着她有些微白的脸,心中莫名有些气恼。
那柳丰年简直太过分了,竟敢伤项楚嫣?
胸口上的伤口若是治不好的话会留下后患,为了让她少受一些苦痛,所以这一次他配了最好的药。
只是他修长如玉一般光滑的指尖触碰到她锁骨的那一霎那间,平素里活动自如的手指竟是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喉咙也变得有些发涩。
一向云淡风轻的陶昕承幽幽暗暗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难以言语的复杂和苦涩。
他本来以为自己孤寂清冷的一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走向终点。
师傅时常在他耳边对他叮嘱,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娶妻生子。
他从来都不屑,从来都厌恶女子。
直到遇到了她。
这个像是谜一样的女子,突然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生活,带给他的意外,带给他的麻烦不断,让一向都寡淡的他不时的蹙眉,可还是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意。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来不愿意逼迫人,却用最霸道的方式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沐浴中因为他的靠近,她慌乱逃离。
和她贴在一起压死小白鼠,她的无奈和叹息。
被师傅逼迫要和他呆在一起她的不满和抱怨。
她的一颦一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慢慢浸入了他的生活。
他从讨厌到接受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岁月的沉淀,他只是看着她的时候不像对别的女子一般厌恶和排斥。
他想她是唯一一个让他看得顺眼的女子吧。
总归是不想看到因为他不严守男女之间的礼法,让她清醒之后那再一次出现在她娇丽脸上的娇嗔和埋怨。
权衡了一番,还是让锦画过来给她脱掉衣服,把药交给她,背过身柔声吩咐道,“用清水给她清洗伤口,记住一定不要牵扯到她的伤口,要小心些。”
锦画点头,打来清水清洁伤口的时候凭住了呼吸,公子虽然背对着她,可锦画却能感觉到公子的呼吸也凝重起来。
锦画心里有些纷乱,想着公子过去为女子医治的时候从来不避讳的,为何给项楚嫣治疗的时候却避着她呢?
锦画胡思乱想之外便手脚有些慌乱,一下子不小心牵扯到了她的伤口,让楚嫣疼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血腥气越来越重,陶昕承秀丽的眉宇一蹙,听到了楚嫣疼的叫唤声,心口莫名烦躁,情绪控制不住便对着锦画沉声呵斥,“毛毛躁躁的,让你小心些,你在想什么,看看你弄伤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