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承唇角一僵,随即有些冰冷地扫了她一眼,楚嫣才不害怕,反正都和他闹翻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若是真的有了绝症,她就去给柳芊芊和柳丰年设个套,让他们先死,自己怎么着都不能白白重生一回吧。
谁知道接下来陶昕承说得话快让她给气死了,“肝气郁结,十三了,若是别的姑娘葵水早来了,你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忧虑这么重?”
噗嗤一声锦画一边呵呵的笑着,一边脸红心跳。
韩小野却是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公子。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公子平素里最讨厌女人的那种麻烦事的,有一回她来葵水的时候肚子疼让公子给开个方子,他都不愿意。
今日公子竟是为了这个项楚嫣连平素里最讨厌的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看看公子那一张郑重的脸,好像项楚嫣葵水不来便是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韩小野气得在一边跳脚,项楚嫣却怔住了。
敢情他说的不治之症便是葵水不来啊?
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不少,可是当着他两个丫头的面,这个人怎么都不害臊的啊?
楚嫣一张俏脸憋的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指着他的鼻子却手指都在颤抖,声音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你,你……”
陶昕承不敢想象若是今日不给她把脉,便失去了一个女子要做母亲的资格?
在南越倘若一个女子以后无法生育,这是多么大的事情?
即使那严厉不计较她没有办法生育,可是南越朝一向都是以子嗣为尊的。
严家也容不下她的吧?
他无法想象这件事情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概会被退亲?
想想一向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她会被严家人冷眼相待,陶昕承眸色一凛,很肃穆地看着她,“项楚嫣,你的病要吃大半年的中药。”
顿了一下,见她不太重视,声音沉了几分,“调理好了才能生育做母亲。”
见她有些质疑,“公子,我才十三啊,那个,过两年也许就会如期而至了吧。”
陶昕承很坚定地摇头,“不会,我已经给你把脉了,你的肝气郁结很重,不吃药调理,二十岁都不会来的。”
什么?
楚嫣这下子垮下脸,“怎么会这样?”
他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过去是不是总是郁郁寡欢?”
是啊,没重生之前她是整天皱着眉的。
她点了点头。
他怔住,锦画也有些呆住了。
拽着她的袖子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烦心的啊?”
楚嫣摇头,当然不会告诉她,以前的自己为了爹爹和柳丰年的不合操碎了心。
如今重生,她奉行有仇必报,和柳家的恩怨她还没有算呢。
前世项家的惨死,她被烧死,她怎么可能告诉陶昕承呢。
楚嫣故作淡然,“既然有办法治,公子您便给我开药调理吧。”
“好。”
陶昕承三两步走到桌子面前写了药方吹了吹递给她。
楚嫣看着他这么郑重,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复杂。
比起陶文璟,陶昕承有的时候让她真的看不透。
时而对自己冷漠,时而对自己亲近,她真的不了解他。
接过药方,陶昕承让锦画给她先抓十副药先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