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范立丹的要求,施秋必须要教她飞刀,她才会原谅施秋破坏家中“古董”的行为,并且不要求施秋赔偿。当施秋痛苦的答应下来之后,韩小雨才笑着在施秋耳边低声道:“秋哥哥,你好像上当了哦,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古董,就是外面木器店里买来的大众货,只是用的年生稍微长了些,我家里就还有两根,嘻嘻!”
“你怎么不早说!”施秋扭头瞪着韩小雨,看到那张俏脸蛋上浮起一丝娇俏,“因为我也想学飞刀啊!施秋,你这一手好厉害哦,飞刀方便,我们带着防身岂不是更好?”
韩小雨说的话当然是有道理,可问题是,飞刀这种东西耍花头很简单,但若是要修炼到高深的地步,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眼力、腕力缺一不可,虽说三个女孩都不是近视眼,但不代表她们就有好眼力,根本就是两回事。“你们都打算要学飞刀?”望着眼前站成一排的三个女孩,施秋认真的问道。
“嗯!”
女孩们也很认真的点头,施秋扁扁嘴,“那好吧,只要你们能吃的下这种苦头,明天开始,看太阳吧!”
冬天里看太阳,应该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可当真正开始练习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痛苦。仰头望着太阳,即使眼眶里泪水猛流,也不准眨眼,这是施秋的要求!今天是开始,所以施秋只让她们盯3分钟,接下来可以休息5分钟,可这五分钟也不是让她们真正的休息,而是做俯卧撑,锻炼腕力。而施秋的要求是——只能用一只手做!只有单手做俯卧撑,那才是对腕部力量的强化,仅仅是这两个准备性的功夫,不大一会儿,就让三个女孩连喊吃不消。
吃不消当然也行,不练了呗。
可三个女孩看着围墙上的那个锥形坑,又咬牙爬起来,继续跟太阳“干瞪眼”,一天功夫下来,三个女孩愣是生生变成“兔女郎”,都同时患上“红眼病”。
施秋看在眼里,心中也为她们的毅力感到钦佩,虽说几乎都是成年人,但能够为了目的而克服如何大的痛苦,的确值得人赞赏,只要能够坚持下去,施秋相信,即便不能达到他现在的程度,但至少可以在实战中发挥作用,更重要的是,眼力练的好了,对于今后在武道修炼的路上,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差不多二十天之后,谭八伤势终于彻底恢复,人也精神起来。眼瞅着就要离开舟山,谭八整天介的在施秋耳朵边上嘀咕,让施秋跟他回谭家一次。
“谭八爷,你就饶了我吧!”施秋一只眼睛监督着在练武的三个女孩,一只眼睛望着蹲在屋檐下的谭八,“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儿,一出门恐怕就会围上几百个警察,谭八爷,咱不是超人,也不是黄飞鸿,一比两千,那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枪!”
“你怎么知道警察还在找你?”谭八猛吸一口香烟,养伤这段时间,他愣是一支烟都没碰,现在伤好了,岂不好好过瘾?“老饭桶都说了,外面穿制服的最近忙着抓日本人,没听说嘛,小日本跟美国佬勾结起,准备跟我们国家打仗了!谁还有工夫来收拾你这样的小虾小鱼啊!”
“打个屁!”施秋冲着三个女孩挥手,示意休息。“我明确的告诉你,一切都是假象,就算我们中国肯打,小鬼子就肯打了?屁股大的地方,一轮火箭弹射过去都能让他们彻底残废了,打,做梦去吧!这只是双方在表示姿态,你懂不懂?算了,跟你说这些是浪费口水,总之暂时我不打算北上!”
对于施秋这种铁了心当缩头乌龟的行径,谭八还真是没法,闷着抽了两支烟,突然道:“二姐最近要回国了!”
“啊?”
虽然前两天利用谭八的电话,施秋跟母亲聊过两次,但在电话中,好像都没有听母亲提出过要回国的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又要回来,施秋有些惊讶,“谁说的?我老娘可没有告诉过我!”
“这种事情,当然是大人说了算,跟你个小屁孩商量,算是什么事!”谭八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不屑的瞥了眼施秋,“二姐的飞机是直飞北京的,反正到时候我就直接去北京接人了,随便你去不去。”
这样一说,施秋就有些犹豫了,自己母亲回国,照道理说,是该去机场接机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北方,尤其是北京,完全就是施秋的禁区,别说施秋出现在北京,就算是接近北京,可能都会被直接扣押,抓起来。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施秋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给自己母亲打电话,在电话里,施秋将很多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母亲,当然,不包括他转世重生的事情。曾经施秋将老娘当成一个会武功的普通妇人,自然不会说的太详细,现在既然知道母亲的背景,那很多事情就真不用在隐瞒下去,什么都说了,施秋心中也就感觉轻松很多,同时谭婷凝也能体会自己的儿子的苦心,让施秋不用去北京机场接自己,反正她是准备先返回谭家,去看看老头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父女间再有什么仇怨,也都该散了,说的不好听些,老头子剩下的年月恐怕也不多,就当是为人子女的进近孝道,那也应该回去。
在电话中,谭婷凝告诉施秋,她已经正式向老头子说了邹月绿的事情,按谭家老爷子的说话,既然邹月绿在谭婷凝治病期间做出了巨大的功劳,那就作为特例,成为谭家的内门弟子之一,很多秘而不传的功夫,都可以传授给邹月绿,当然,按照家规,谭婷凝是不能收内门弟子,所以邹月绿是挂在谭八名下,由谭婷凝教导。这倒好,谭八想收上官世婷不成,最后却又多了个记名弟子,听说天赋也不错。
跟母亲汇报之后,施秋定下心来,考虑自己目前的行止。经过这段时间在范国易家中的静修,施秋肯定自己的“一气寰转”的境界是彻底稳固下来,即便是伤势痊愈的谭八,现在跟施秋交手,也不能轻言取胜,倒是施秋感觉自己还没有放手一搏,很多从杀手身上传承到的技艺,都没有施展开,就足以抵挡谭八的进攻。
武功修为到这个份上,用谭八的话说,是差不多到头了,但施秋隐隐又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一气寰转之上,到底还有什么什么新的境界在等着施秋呢?
谭八原本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伤势一好,呆的两天,算算日子施秋的老娘差不多要出发,他也就收拾东西离开了舟山。至于施秋要不要去北京,并不影响谭八的行程。谭八走后,施秋感觉整个院子反而清静下来,他甚至有些怀念谭八在的时候,跟他抬杠的那种生活,“这个谭八,还真是个不可或缺的开心果啊!”
跟范国易聊天,施秋也知道了谭八很多往事,比如他是怎么被一个女人彻底的伤了心,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不谈感情,施秋只是奇怪,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堂堂谭八爷,当年在北方不输任何一个公子哥的谭八爷,铩羽而归?可惜范国易所知不祥,不能进一步满足施秋的好奇心。
谭八走后,施秋再闲的两日,就耐不住性子,出去走走,他原本是打算去时代改装厂看看王德馨和陈雪浩两人,谁知刚刚出门没多远,居然在大街上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宁婉静!
那丫头仍旧是一个麻辣姑娘的打扮,背着个火红的背包,孤身在大街上走着,小脑袋东瞅西看,机灵的紧。施秋原本不想跟她打交道,却发现在宁婉静身后跟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那模样一瞧就不是个好东西,估计是在打着这个外来姑娘的主意,倒不是说要干啥,偷偷摸摸的可能性总是有的。虽说跟宁婉静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总归算是熟人,施秋的良心让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姑娘落入虎口,于是乎,只得跟上。
宁婉静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缀着俩尾巴,走着走着,居然钻进了一条清静的胡同,施秋在后面看的直跺脚——这不是摆明了给后面那家伙机会么?果然,施秋脑子里念头还没转完,跟在宁婉静身后的那家伙脚步一快,就向宁婉静撵上,口中低呼:“劫财不要命!”
宁婉静身子明显一抖,转头看到凶神恶煞冲上来的男人,顿时惊呼起来,“救命!”
“不准叫!”
男人动作倒是不慢,一个箭步上去,就想去捂宁婉静的樱桃小嘴,他的动作在宁婉静眼中确实是快如闪电,但落在施秋眼中,也就跟乌龟差不多。当那只企图捂住宁婉静小嘴的手,距离宁婉静煞白的小脸儿还有一寸之余时,就再也动不了。“你要是在动,我就不能保证以后你还能用手拿筷子!”施秋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
“你他妈的是谁呀,敢关老子的闲事!”年轻男人不服输的翻过手臂,另外一只手就去掏包包,看样子好像是有武器,施秋眼神一动,握住年轻男人的右手用力,轻松的将男人给提的双脚离地,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鸡,接着施秋慢慢抬起右脚,只消他念头一动,恐怕以他现在的功力,马上就能要了这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人的命。
年轻男人还在不认命的挣扎,而施秋的眼神也变的阴冷起来,眼看施秋就要“动脚”,站在施秋旁边,刚刚还惊恐不定的宁婉静突然之间冷静下来,冲着易容改装过的施秋大声道:“不!施秋,你住手!别伤害他!”
宁婉静怎么会帮这个小贼说话?施秋一时间蒙了。
第205章 苦计巧碰梦中泪
宁婉静的喊声,让施秋一时间有些发懵,施秋实在是不明白,为什宁婉静要替一个抢劫犯求饶。“小静,你这是干啥?”
“他...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看着宁婉静那怯怯的样子,还有被自己提起来的那个家伙满脸的郁闷,施秋苦笑道:“小静,你们这唱的又是那一出戏啊?”
在不远处的一个茶室里,三个人坐了下来,施秋才算是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宁阳雁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去舟山,被宁婉静磨的没法子了,最终只有答应自己的女儿,让她自己出发去舟山找施秋。可问题是,宁婉静也没法通知施秋她到了舟山,就连警察都找不到施秋,就更不消说宁婉静一个姑娘家了。苦思之余,宁婉静终于想出这个法子,算是个苦肉计。让一个朋友冒充随时可能对自己出手的小偷小摸,在舟山的大街上闲逛,只要看到有人出头,就由宁婉静来辨认,那人是不是施秋。这也算是没有法子中的法子,纯粹是在碰运气,不过让人惊叹的就是——宁婉静的运气好的可怕!施秋居然是他们开始行动之后,碰到的第一个热心肠的人。
“其实我们已经演过五次了,可惜,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宁婉静的声音显得有些遗憾,或者说,是对整个社会的失望。施秋听完他们的话之后,禁不住连连摇头,“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是佩服了!”望着假扮“强盗”的那个年轻人,施秋眼神动了动,宁婉静马上道:“放心,他是我一个表哥,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施秋点点头,“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来找到我,恐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找我吧?可惜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你找我也没有用啊!”已经猜到点什么的施秋,首先开口,想要堵住宁婉静的口。宁婉静对着她“表哥”使了个眼色,表哥很配合的走开,宁婉静这才可怜巴巴的望着施秋,“施秋,我和父亲都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母亲的深仇大恨,就指望你了!”
“你母亲?”施秋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跟宁婉静的母亲,怎么又有关系。
“事情是这样子来的...”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宁婉静用最简单的描述,将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的事情,讲述给施秋听了。
端着仍旧温热的茶杯,施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小静,不是我不想帮你,这种事情,你应该找警察,找我,能有什么用?”
“我老爸就是上海市公安局的局长,施秋,你忘记了?警察能有用?”
宁婉静不开口,施秋倒还真是忘记这回事了,“对呀,你父亲就是警察局长,都没法,我就更...”
“不!你一定有法子的!”宁婉静一边说,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个东西来,施秋一瞧,却是本厚厚的,看起来却又像是破损的日记本,“这个本子,是我母亲在那些年的日记,不过不是完整的,其中纯粹私人方面的东西,我都已经撕下来了,剩下的就是跟工作有关系的,给你看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施秋摇头不接,宁婉静急的眼看就要哭出来,“施秋,你就不能当成发发慈悲,我和父亲都认为,母亲的死,跟上官家,尤其是上官博熙,肯定有着重大的干系,求你了,施秋,你帮帮我吧!”宁婉静本是个清秀机灵的姑娘,可现在满脸泪痕、心碎欲死的模样,却让施秋心中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他伸手将日记本捡了起来,放在自己面前,“小静,既然你父亲就是宁阳雁,那我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说我答应了你这件事,请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真的是没有把握,完全是因为你对母亲的孝道打动了我,我只能答应你,只要我能调查出你母亲死亡的真相,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