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壶清酒见底后,黑死牟竟然已经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木梳,跪坐在廊前,温柔的一下又一下将零式已经打结的头发理顺。
月洒在了木廊上,反出了银银白光。
风吹过,扰乱了银潭。
花开院弥生半眯着眼,脸颊上飞上一团薄霞,“黑死牟大人很喜欢零式呢。”
铺散在后背的发,毛绒绒一团,像是一团红霞。花开院弥生小小打了个哈欠,水光潋滟的眼眸透过斑驳的泪珠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变得光怪陆离。
“……并不讨厌……”
倒不如说,黑死牟喜爱着零式。
并非是爱屋及乌的喜爱。
而是看着无法言语的零式,就像是看到了年纪小小,只能缩在母亲身后,捏着衣角,无法言语的缘一。
身体孱弱的母亲在那个时候,已经连行走都变得困难了。
眼睛也开始模糊看不清楚了。
不哭不闹的缘一,就像是继国家的幽魂。
没有人告诉他在跌倒后可以选择放肆大哭撒娇。
那一头宛如杂草般茂盛的头发,也只能粗鲁的铺散在后背。
总是喜欢跑到道场来窝在角落里,宛如死灰的红眸在这个时候总是带着微弱的光。
就像红宝石一样。
饱满红润的宝石。
“缘一的眼睛真的非常好看。”
小小一团的岩胜捧着弟弟的脸,仔细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正在玩着翻花绳的缘一歪着脑袋,似乎不太能够理解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