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于是放弃了这次游街。
毕竟总是当第一,也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呢。
但到底很不爽啊。
堕姬伸出脑袋向下看去。
盛装出席的花魁,被身侧的秃们搀扶,沿着花瓣铺出的小路,任由仆从们敲敲打打,从栖居的小楼一路向着将军府走去。
这不论是对花魁还是将军府的恩客而言,都是无上的荣誉。
“那个叫葵姬的孩子很美吧。”堕姬指了指众星拱月一般被簇拥在中间的葵姬,生理性的感到了厌恶。
如果说堕姬是绽放于吉原的恶之花,带着无尽的欲念,被无数种颜色染成的黑色颓靡之花的话。
那个叫做葵姬的孩子,就是于荒土之巅,从夹缝微笑的土壤中努力扎根生长出的向阳花。
堕姬:“那孩子真是让人感到不愉啊。”
夜色永远是天然的遮羞布。
接着昏黄的灯光,躲藏于暗处的男人佝偻着身体,沉默寡言的跟随在浩浩荡荡的出游队伍中。
最后又停在了离将军府只有不到半条街的距离。
与时俱进的将军府百米处的位置,已经安装上了时髦的电灯。
为了保护将军府的电灯,将军大人甚至委派了两个专人单纯处理守护电灯桩子呢。
于传统昏暗的油灯不同,明亮的快要将人灼伤的电灯,连最后一点阴暗都剥夺。
从此黑夜拥有了灯光,必须潜藏于黑暗中的腌臜生物,于是无处躲藏。
佝偻萧索的身影不得不在权与欲的交界处小心隐隐的将高挑的身体缩回狭小的缝隙中,于料峭的晚风中,默默等待。
直到黎明时分,留宿于将军府的花魁,带着周身的疲惫与春意,坐上了小院派来的小轿,晃晃悠悠的回到院里休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