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插口道：“你爱慕虚荣了。”

“对，我爱慕虚荣。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可能谁都会爱慕虚荣，而且我进的那个中学也很一般，不是省重点，也不是市重点，校风也就那样，至少一半以上都是抱着混日子的态度去的。”

钱多多点头：“是呀，一所好学校对一个人的前途也是很重要的。”

袁小青继续道：“我在那些男生的身上似乎找到了存在感，逐渐失去方向，以为读书没什么用，做女人，只要靠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丰满的身材就可以了。我的成绩本来还是挺好的，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成绩就直线下降，老师的劝导，爸妈的打骂，我都听不进去，他们很失望。”

“高三的时候，我终于尝到了苦果，学校一个男同学约我出去吃饭，结果，我的酒里被下了药，那个畜牲带我去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开了房，就这样，十八岁的我失去了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第一次。这还没完，当天晚上，另外几个经常追我的男同学也出现了，知道我被那个畜牲睡了，几个人就打起来。”

“那一战，打出了气势，打出了鲜血，也打出了青春，死了一个，重伤三个……从此，我在当地出了名，同学们纷纷远离我，一看见我就指指点点，骂我是贱人、婊子、破公交、万人骑，我冲上去跟他们打架，学校把我开除了，最后连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父母一气之下，也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孤身一人，身无分文的离开了老家，饿着肚子走进城里，整整一天一夜没吃饭，晕倒在一家餐馆的门口，餐馆的老板跟老板娘看我可怜，好心收留了我，给我饭吃，让我帮他们的忙，在餐馆里打工，我求之不得，当然答应了。”

“我在餐馆里卖力地工作，什么活都干，一个月只有800块钱，我也毫无怨言，我认为餐馆的老板跟老板娘都是好人，没有他们的收留，说不定我就饿死了，工资少点没关系，有吃有住就行，我就算是报恩吧。”

“但是，我想错了。那两口子其实并不是好人，我做了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只给了我3000块钱，最可恨的是，半夜三更的，那个老板还溜进了我的房间，把我强奸了，还威胁我不能告他。第二天他老婆知道，扇了我几个大嘴巴，把我臭骂一顿，将我赶出了餐馆。”

“那个时候爸妈已经原谅我了，可是我没脸回家，我没脸面对村里那些人鄙视的目光，便带着一千多块钱，到沿海去打工，进了一家电子厂，专门做手机的，基本上每天十二个小时，三千多块钱一个月。电子厂有很多男的，就跟学校里那些男生一样，成天有事没事就围在我身边转，我已经害怕了，再也不敢跟他们来往，做了半年的时间就辞了工。”

“我先后进了几家工厂，工资都比较低，而且每到一个地方，都总是被各种各样的男人围绕着，就像一群讨厌的苍蝇似的，我在每个地方都待不长，心情很烦闷，就学会了喝酒。有时候在酒吧喝，有时候在家里喝，酒量越喝越大。”

“我在沿海待了三四年时间，省吃俭用的，挣了十来万，回了家，全部给了家里修房子。可是，房子修好之后，村里人都说是我在城里当小姐挣的钱，睡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我们一家人跟他们吵架，甚至打架，越吵越打，我的名声就越坏，甚至连派出所的警察都找上门来，最后我根本不敢在村里待下去了，就进了城。”

“我进了城之后，在酒吧喝酒，遇到了一个做陪酒女的姐妹，我觉得生活没什么意义，就破罐破摔，跟着她一块儿入了行，在夜总会做起了陪酒女郎。这一行赚钱比较快，只要长得漂亮一点，会陪男人喝酒、唱歌、聊天，每天至少可以挣两三百。我只不过做了大半年的时间，除了一切开销，现在已经赚了五六万，比打工划算很多。”

“我知道做陪酒女郎的名声不好，一直不敢告诉家里的人，也很少回家。而且，我也坚持自己的原则，只卖艺，不卖身，不是我喜欢的男人，绝对不会跟他发生关系。做了这么久，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心怀不轨的男人让我出台，但是我都没答应，你相信吗？”

钱多多点点头：“我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愿意把身体交给你，我愿意什么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