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被遗忘还是死后被牢记，二者哪个滋味更好受？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觉悟。英雄豪杰多半会选择后者，李牧野从不以英雄自诩，所以他宁愿选择前者。

他拒绝了白无瑕的庇护，再次踏上逃亡之旅。名义上是不想连累任何人，实际上他只是希望能得到一段安静的时光。他单枪匹马行走在逃亡的路上，自从上次干掉两个海因克斯克窿体后，已经连续数日没有追兵接近了。即使是施罗德这样的人物，也不可能不顾惊世骇俗，在国内大张旗鼓的追杀小野哥。

他的实战能力在提高，多年磨砺起的强大心性和意志潜力渐渐被激发。随着李牧野的实力提升，派来追杀的人若是少了，便经常会被他反杀，这样一来反而成了添油战术。现在，他徒步带着以古德里安为首的大批追兵行走在北亚荒原上。

小野哥切断了跟过去之间一切的联络，自由的行走在这个世界里。白无瑕也许是对的，但并不一定是无辜的。陈赋书也许真的有问题，但无论真相如何，小野哥都不会跟她计较，因为李牧野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陈赋书对别人都无情，唯独对小李麦是能豁出命去呵护的。

李牧野不想知道陈赋书为什么那么做，甚至都不太急切的想知道陈二姐的人格是否已经在她身上觉醒了。那一晚的恶战让他产生了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在这个狂飙突进的新时代里，不要说保护家人了，离开了白无瑕，他甚至自保都难。所以他现在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实现自保，然后再去研究怎么保护自己关心的人，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山谷里一阵风吹过，送来熟悉的金属气息，那是追兵们乘坐的特殊交通工具，一种具有攀爬能力的汽车，与其说是汽车，或许还可以称之为机器人。在平坦的公路上，那东西就是汽车，到了崎岖不平的荒野里，那玩意下面还会探出四条长腿来取代轮胎快速前进。

只闻味道李牧野就知道那东西是以可燃冰发动机为动力系统的。机械和人工智能相互结合在多年前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北美的合众国早在十年前就开发出了威力极大的单兵外骨骼装备。而地下城的科技水准只比北美更先进。可燃冰发动机为这种高耗能的设备提供了充足的续航能力，使得很多停留在设计理念上的东西在少数人手里成为现实。

山路崎岖，李牧野停下脚步，回过身居高临下往下看，一共六辆设备从后面追上来了，十几米长的机械腿走在山地之间如履平地，速度快的惊人。那些设备接近到距离李牧野大约千米的位置纷纷停下来。

“所有人使用骨刀，开启磁力护甲，身上不得携带任何金属。”古德里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这个距离内，一般人的听力当然听不到什么，但却瞒不过李牧野的耳目。古德里安这么毫无顾忌的喊出来，显然是一种心理战行为。

这老头子聪明绝伦，是当之无愧的战术大师。经过这几次打交道，他已经基本摸清楚李牧野的实力和特点。之前几次交锋，他分别选择了不同的助手来协助自己。有相当于四级原力能力者的海因克斯克窿体，也有实力强悍的三代洛克人，但只要是身上有携带金属，或者体内金属含量超过标准的，都很容易就被李牧野暗算了。

所以这一次他带来的是一群武装到牙齿，并经过生化改造的战士。这些人每一个都堪称一流格斗家，他们身上的装备全部都是针对李牧野的能力专门设计出来的，不含半点金属物质。武器都用的是骨刃，身上的护具也都是铁桦木结合软性磁力设备打造的。

李牧野站在山上看着这些身手敏捷的生化改造战士，星丸跳跃的速度缩短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扬声道：“古德里安，老子偷了你闺女吗？你犯得着追老子这么远吗？”

古德里安用纯正的德语回答道：“李先生，你这样的说法显得你很没教养，事实上你的确对我的孙女做了很混蛋的事情，不过我追杀你却并不是为了这件事，如果只是为了这一点点事，还不值得我们付出那么多伟大战士的鲜血。”

李牧野嘿嘿干笑，道：“戴安克鲁格小姐是自愿与我在一起的，我这个人向来对女人怜香惜玉，霸王硬上弓的勾当是不会做的，你这个黑锅可扣不到老子脑袋上。”

古德里安含怒道：“李牧野，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隔着老远，他忽然一招手。

一块巨石从李牧野身后松动滚落下来，李牧野哈哈一笑，纵身一跃避了过去。巨石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向下滚落，直奔那些追上来的生化战士去了。一名高大威猛的男子一跃而上，迎着巨石挥出一拳去，只听轰然一声，巨石竟被这家伙一拳捣的粉碎。

古德里安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未来的力量，你还可以选择继续对抗，但绝不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我只要能左右我自己的命运就够了。”李牧野道：“你们拥有未来还嫌不够，还要主宰一切，老子走到这一步，不过是被你们逼上梁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