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为了钱,还不值得我们拿出这么大代价来。”李牧野道:“我和你姑姑是不分彼此的关系,我主持特调办便等于白云堂在执掌特调办,我之所以不想从白云堂抽调资金,其实只是不希望白云堂被他们拖慢了海外拓张的步伐。”
又道:“咱们手里有权,只要想想办法,总不至于被三文钱憋倒。”
“您的意思是还从案子里找经费?”恶来插了一句,说道:“叔,您知不知道现在别的人都在怎么传咱们特调办?”
李牧野笑道:“肯定不会夸我是学习雷锋标兵就是了。”
“您是真敢想美事儿。”恶来没好气道:“人家就差没当面骂咱们祖宗了,那些被咱们办了的王八蛋都说您是大阉驴,我和白起这种都是小阉驴,连姬雪飞都得了一个恐怖鸡的绰号。”
李牧野笑骂道:“甭搭理他们怎么说,都他吗是怂货,有本事当面骂一句我听听。”又道:“这群王八蛋,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真要是哪个被屈含冤了,就老子这臭大街的名声,早就被天打雷劈了,他吗的,难道许他们随便弄虚作假割韭菜捞钱,就不许老子从他们身上扒皮剔肉?”
恶来叹了口气,道:“您要这么说,那咱们新东厂的名头就不算冤枉了,只是可怜了白起,那秦潇潇现在都怎么搭理他了,还说如果不调个部门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这点事儿倒还好说,反正我也没有结婚的打算。”白起道:“咱特调办内部的事情才是真麻烦,那个张宏玉又申请调走了,估计是黑锅太多实在背不动啦,这人虽然出身天师道门,但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李牧野笑道:“你们两个小子,毛刚长齐唰,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开始拐弯抹角给老子提意见了。”
恶来诚挚的:“叔,我就是觉得咱们这样下去真的要把所有人得罪干净了,古人讲过刚易折,其实挺有道理的。”
李牧野点点头,转脸问白起:“你呢?你打算怎么劝我?”
白起道:“下边的人怎么议论还好说,我就有些事一旦形成了风气,稍有不慎就做的过火了,闹到上面去......”
“上无不智,臣无至贤。功归上,罪归己。戒惕弗弃,智勇弗显。虽至亲亦忍绝,纵为恶亦不让。诚如是也,非徒上宠,而又宠无衰矣。”李牧野打断白起的话,说了一段文言文,道:“知道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又是什么意思吗?”
白起和恶来一起摇头,认真听着。
“上司没有不聪明的,下属绝无最有德行的。功劳让给上司,罪过留给自己。戒备警惕之心不要丢失,聪明和勇敢不要显露。虽然是最亲近的人也要忍心断绝,纵然是干邪恶的事也不躲避。如果真的做到这样,不但上司会宠爱有加,而且宠信不会衰减。”李牧野道:“特调办的生存之道就在这句话当中了,咱们是来做事的,不用计较那么多利弊得失懂了吗?”
小哥俩相互对视,同时会意的点点头,转脸面向李牧野,神色间恢复了往昔的崇敬,异口同声道:“叔,我懂了!”
李牧野道:“懂了就好,这句话出自唐武周年间的酷吏来俊臣,他写了一部奇书叫罗织经,回头有时间了你们应该多看看这本书,着实是一部将人心世情庙堂江湖琢磨透了的奇书。”
恶来道:“这种书给我看也看不懂,您看完了,时不时给我们讲讲就可以了。”又道:“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没什么困惑了。”
“不困惑了就给我干活去!”李牧野眼中放光,道:“没事儿出去访一访民情,听一听风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要是符合咱们办案条件,有民怨且巨额财产存在明显疑点的,就弄点什么灵异事件把他构陷进来。”
......
上午十点钟,京城车站。
一个长发及腰,身材婀娜曼妙,模样隽秀,神清目明的女子走下台阶。
广场边上停着一辆车,女子径直走过去拉门上车。
“妙子小姐,总算把您盼来了。”寻龙门的何鬼满面堆欢,语气谦卑的说道。
“嗯。”女子正是风间妙子,她螓首微点,道:“咱们直奔主题吧,老祖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内线上次传递消息后已经引起了很大猜疑,所以进入了蛰伏期。”何鬼说道:“没有寺内先生的指示,我们不敢惊动,这几个月一直都只是在外围打探消息,目前只知道是被羁押在特调办的秘密基地里,很可能只有少数人能接触到。”
“就算暂时查不到老祖的下落,也至少该给他们制造些麻烦吧。”风间妙子显然不大满意何鬼等人的工作效率。
何鬼解释道:“那李牧野阴险狡诈,满身机关暗器,自从担任特调办主任以来,各国在华活动的谍报人员折损在他手下的不计其数,没有安倍老师的指引,我们现在也只能勉力自保而已。”
“你们有没有尝试通过宗教协会向对方试压?”风间妙子道:“特调办野蛮办案,导致热振活佛中毒,到现在都还是植物人状态,这种涉及到民族之间的矛盾的事务向来受到共和国政府的特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