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长,人心若海,天公常在,道不远人。
听李牧野这么一解释,小芬就彻底释怀了,这不就是江湖浪漫有趣的一面吗?游侠儿们的潇洒和道义全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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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白宝最近倒霉事缠身,五十出头的年纪,半生打拼下来的家业,千倾地,一根苗,就那么一个儿子,今年十二岁,眼看着就要长大成人了,却突然生了一场怪病,不犯还好,一犯病就要了亲命了。疼起来叫一揪心,急的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儿子。可惜这种事儿没法代替。
城里的儿童医院在国内已是相关方面的权威,检查不出毛病来,就又去了首都专业性更强的脑科医院,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想到去上海,结果一打听,那边的医疗水平未必比这边强。
转了一圈,最终回到了原点,从他自家老太太那里得知本地街面上有一位叶先生,岐黄妙手,医卜星象无所不精,药医有缘人,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十分厉害。于是立即带了儿子前去求医。这是叶泓又第一次亲自跟他接触,之前有过一次是淳于兵兵委托经纪公司联络的他,得到了一个离谱的报价后就再没接触过。
李牧野在城南海河边买下一幢老旧民居,花了大价钱在极短时间里做了一番装潢改建。明堂福地,前后两层院子,前有假山草木,后有荷塘水池。周围暗藏红外报警装置和监控摄像安保系统。内部装饰古色古香,门堂里布置了几件古董家具,不是紫檀便是黄花梨。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身价来。
宫白宝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主儿,领着儿子一进门就被这院子的气势给镇住了。本来还觉着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想找个人给自己儿子瞧病还用张口求人?什么有缘没缘的,不给老子的孩子看病就让你在这里住不下去。可真到了叶宅才发现这个叶泓又先生太不简单了。
院子里盘坐着一位,肤色黝黑,圆脑门,大耳朵,看着不像中土人士。估计这位就是那个虔诚拜师的悉昌?达拉蒂了。宫白宝心中暗自惊讶,这外国人想要拜叶先生为师,说是在这里不吃不喝求了十五天了,看来这事儿是真的呀。
叶先生的院子两列修的是回廊凉亭,可以给求医问药者提供遮风挡雨的便利。已经有很多人等候在那里。一名中年追随者坐在廊檐入口的一张桌子后面,这人坐着竟似比寻常人站着还要高大。
每一个病人都要先在他这里登记排号,叶先生的规矩是每天上限一百个号,发光了就不看了。
宫白宝来之前已得老母叮嘱,知道其中规矩。他是不打算遵守的,就算是对叶先生心存了敬畏,对这些排号的本乡本土人却是半点都不在乎。领着儿子绕过桌子,径直走了过去。
中年大汉手臂一横将他拦住,道:“先排号,然后再进去排队。”
宫白宝站住身形,先瞧了一眼桌上大汉在宣纸上写的字,十分漂亮的毛笔字,不禁肃然起敬,解释道:“我带儿子来看病的,我儿子得了急病,这里头有我的朋友,先来一步给我占好了地方。”
大汉面色平和,道:“来这里的人都着急,越是如此就越应该守规矩,你还是先登记再排队吧。”
宫白宝在这一亩三分地横惯了,纵然有心收敛,却难改恶习,见有人当面顶撞,顿时升起无名火,不悦道:“他吗的,介尼玛地方不大,规矩还不小,老子在城里大医院瞧病也没挂过号,到了你这儿,就想给我立规矩?你打听打听去,我是嘛人,然后再来跟老子谈规矩。”说着,就要带着儿子往里闯。
鲁源霍然起身,跟一堵墙似的把他挡住,道:“你想坏这里的规矩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我家先生点头,你等着,我给你问一下。”说着拿起电话来,还没拨号呢,电话先响了。
鲁源故意开了免提。
叶泓又在电话里说道:“让这位宫先生进来吧,免得他孩子头疼起来,对付不了你却要找别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