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人生而言,李牧野可算是个多情的极品浪子。因为多情,这个能够轻而易举驾驭别人爱情的男人,自己却也难免为情所扰。内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张娜远离自己的念头,却因为一个理由拒绝了那一万个渴望。
如果远离小野哥,能让那个在冬季里用体温捂住盒饭温度,同时捂住了男孩儿心中对整个世界的希望火苗的女孩子活的更好更安全,那他并不介意永远做一个温暖了别人的孤独的孤独男人。
爱,有时候无比复杂,千丝万缕纠缠不休。爱,有时又是如此简单,一刀两断干净利落。
但,只有亲历那种一半身心被切割掉滋味的人才会明白如凛冽刀锋划过身体的痛苦。
李牧野筋疲力尽坐在增压容器里,浸泡在山羊奶和鹿茸血混合的液体中。
鲁少芬隔着钢化玻璃看着,把液面控制在他的脖子以下。
相互对视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总戴着一副无耻面具的男人已经泪流满面。安娜姐的感觉没有错,如果张娜真的回心转意,这个男人一定会为了她舍却后宫三千,从此专宠只一人。
终于,她放干了容器里的液体,看着男人全身颤抖的筋肉,莫名的心疼。这个男人尽管非常自律,但从来不是个武疯子,他做事情总是会留一点余力,就像最出色的老千总是会留一点本钱翻本。以往每次锻炼,他都不会轻易去挑战自己的极限。但最近几次,却每一次都会让自己疲倦到倒地不起。
她打开门,半抱半扶着将李牧野弄出来。递上那杯准备好的药酒,轻声道:“曹老师说,你这锻炼方法和药方子虽然有助于筋膜和骨骼生长,但对脏器也是有损害的,所以他稍微调整了你的药酒方子,你试试。”
李牧野举杯一饮而尽,这次的感觉好像少了之前那种燥热,多了一丝润物无声的清凉之意。
“他把人参换成了首乌。”鲁少芬道:“还加了一点清凉解毒的草药。”
“替我谢谢他。”李牧野道:“我累了,抱我过去睡一会儿。”
“曹老师要走了。”小芬体贴的将男人的头放在自己怀里。
“来便来,走便走,随他去吧。”李牧野倦意浓浓,意兴阑珊道。
“陈大哥让我转告你,他要跟林静大姐结婚了,问你要不要去喝他们的喜酒。”鲁少芬温柔的抚摸着男人的头顶,珍视,小心的样子像怀抱着婴儿的母亲。
“他这是在恶心我吗?”李牧野一下子坐起来,道:“他吗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子这边撕心裂肺无心江山,他倒是多年鳏夫熬成新郎官儿,抱得美人归,还他吗好意思给我送个消息。”
“你不去的话,我就准备礼物让林翔宇代你送去了。”
“我他吗送一口钟给他!”李牧野一肚子羡慕嫉妒恨,忽然自嘲的嘿嘿笑了起来,道:“你说,真要是送一口钟给他们,阿辉哥会不会拿大炮轰了咱们的小窝?”
“陈大哥才没你这么无聊呢。”鲁少芬看着男人的脸上恢复了几许生气,心里由衷的高兴,又道:“何晓琪让我告诉你,王红叶来找过你几次,都被她挡驾了。”
颓废和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李牧野很清楚这些日子很多人都在为自己担心,也知道因为自己这一时的任性,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都停滞耽搁了。
“说没说什么事?”
“说了,她想辞去红叶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职务。”
“何晓琪没同意?”
“晓琪考虑到她跟你的关系比较特殊,就没自作主张。”鲁少芬小心的:“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李牧野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老子这里是自由市场吗?”
鲁少芬道:“你还是跟她见一面吧。”
“少他吗来这假贤惠。”
李牧野忽然一翻身,扑到她身上,对着樱唇吻了一下,问道:“都他吗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死也赖着你。”鲁少芬神色坚决语气惨烈:“你若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李牧野顿感压力山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个太平会的底细有眉目了吗?”
“不好说。”鲁少芬摇摇头,道:“感觉陈大哥应该是知道一些底细的,但他没说,只是让我告诉你,暂时不要主动出击,有些关系比较复杂,需要协调一番后再做决定,如果贸然挑起争端,一旦相关部门介入,定了性质就不好办了。”
“说的这么复杂,归根结底不就是人家有些背景吗?”李牧野没好气的:“全世界最难办的就是家务事,黑手党那么大的势力老子说干就干了,偏偏家里几头小猫小狗,拔根毛都要打报告写请示。”
鲁少芬道:“总归还是有个家好,外面胡作非为之后还可以回到家里避险。”
“算你说的对。”李牧野在她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道:“不过没有奖励。”
“稀罕吗?”鲁少芬撇嘴道:“臭烘烘的活死人,都几天没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