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风东山雪,英雄末路疑无路。
俄罗斯最不缺的就是血和雪,最容不下的是英雄。这块土地太冷也太遵循丛林法则。
“你究竟想要什么?”李牧野看着对面的柳辛斯基,脱口问道:“相安无事不是挺好吗?”
“如果一个人抢走了你心爱的女人,杀了你的兄弟,你会怎么对他?”柳辛斯基说道:“在这个肮脏的官僚体制里,任何事都能因为利益而得到谅解,无论多丑陋的小丑都有机会窃居高位,是时候需要一个英雄站出来了。”
李牧野:“谁抢了你心爱的女人杀了你的兄弟?”
柳辛斯基:“别急,很快就会让你知道的。”
“你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李牧野讥嘲的笑了笑,道:“别自我感觉良好了,柳辛斯基,你就是个唯利是图一叶障目的疯子罢了,我理解的英雄应该是虔诚的卫道者,纯净而坚决,而你全身上下都是食腐的味道,就好像一只皮毛光鲜,狡猾肮脏的骚狐狸。”
“李牧野,你就不想知道我要把你们带到哪里去?”柳辛斯基没有计较李牧野的嘲讽,却话锋一转说起了仨人当下处境,道:“忠诚的瓦西里终于倒下了,这个老头子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死掉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有你还得活下去,直到联邦法庭给你定下不可饶恕的罪状。”
“你就这么有把握将全部真相掩盖?”李牧野顺着他的口气问道。这时候手腕的特制手表已经启动机关,微型锯齿刀正在切割捆住自己的铐子。
柳辛斯基对李牧野的小动作毫无所觉,自信的说道:“我不需要掩盖全部真相,事实非常清楚,你的队伍杀害了主席阁下,杀了你,我就是这个国家的英雄,在赞美和掌声中坐上央行行长的宝座,然后我会调整对雅库特地区的财政政策,切断那该死的混蛋的财路,再用你的脑袋给他致命一击,你说我的计划完美吗?”
“原来你念念不忘的仇人是阿纳萨耶夫。”李牧野想起了霍山曾说过拿自己的脑袋给某人,顿时一切都了然了。柳辛斯基与阿纳萨耶夫有不共戴天之仇,念念不忘报仇,所以才策划了这个一石二鸟的局。
“冤有头,债有主,你跟阿纳萨耶夫有仇,拿我的脑袋管什么用?”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柳辛斯基道:“你应该很清楚是谁把你跟那个人的关系透露给我的。”
一定是陈淼那个疯娘们儿干的。
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李牧野暗叹一声,道:“看来你办成这件事的好处很多,难怪你愿意冒这么大风险。”
柳辛斯基看一眼窗外,对驾驶员吩咐道:“可以了,找个合适的地方降落。”转而又看向李牧野,得意的笑笑,道:“狄安娜会根据卫星锁定的通话位置找到你们之前出现的地方,而我已经为你们选好了新的坟墓,现在是时候说再见了。”
直升飞机很快降落在一块开阔地上,柳辛斯基跳下飞机,指挥他手下的走狗们把负伤的马尔科夫和瓦西里从另外一架直升飞机上搬下来,李牧野背负着双手,看上去是被锁住的,其实这时候手铐已经被锯断。只是不知道手表发出的无线信号狄安娜是否收到。
李牧野跳下飞机,环顾四周围,眼前的局势不容乐观,这是一片开阔地,四周围只有一些凸起的石块勉强可以做掩体,而对方却有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而自己却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干掉。看来只能是擒贼先擒王了。李牧野悄悄观察柳辛斯基的位置,这家伙有些得意忘形,并没有很强的戒备心。
霍山被人抬着从另外一架飞机上下来,他中了李牧野的暗算,当胸中弹。出于自信他从来不穿避弹衣,如果不是袖珍手枪的威力有限,这老家伙早被打个对穿了。此刻,他面若白纸,眼中仍闪烁着桀骜的凶光。等着看李牧野人头落地。
李牧野一看到他就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柳辛斯基正阔步走向霍山,在不知道霍山伤情的情况下,决不能让柳辛斯基走到他身边。李牧野双脚落地,身边立即有一名武装分子端枪迫近。李牧野趁其不备,突然出手用铐子钩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扯,生生扯开一道口子。同时干脆利落的从他手里夺走了冲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柳辛斯基背后。
“都不要动,否则我立即打死他!”李牧野用俄语大声喝道。同时用冲锋枪的枪口用力捅了柳辛斯基的脑袋一下,警告道:“告诉你的人别轻举妄动,否则先打爆你的头。”
变生肘腋,大大出乎了柳辛斯基的意料。他面色一变,道:“李牧野, 你别冲动,把我打死了你也别想活下去。”
李牧野嘿嘿冷笑,道:“你是在质疑我不敢开枪吗?”话音落,突然枪口一转对准了躺在担架上的霍山。
啪啪啪啪,连续两个点射,枪口一转又指回了柳辛斯基。
就这么一瞬间,叱咤远东数十年的猎神霍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李牧野的枪口下。
“你打死了霍先生?”柳辛斯基大惊失色,道:“李牧野,你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