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打招呼。
狂人妹说:“我先去洗澡啊,等下跟你说话。”
温一诺点点头,“你先,我要再准备一下面试的问题。”
结果狂人妹刚进去,温一诺的妈妈要求视频的微信发过来了。
温一诺忙点了接受。
“妈妈,您和大舅什么时候回京城啊?我好久没有见过你们了。”温一诺开始撒娇了。
反正宿舍没别人,她可以尽情发挥。
“一诺想我们了?”温燕归也很想温一诺,她怜惜地看着她,夸道:“一诺越来越漂亮了,最近还在晨练吗?减肥减得很有成效啊……”
“那是当然。”温一诺骄傲地掸掸自己的披肩发,“底子好,没办法。”
“别骄傲。”温燕归笑着摇摇头,“最近学习怎么样?工作呢?有眉目了吗?”
“哦,我拿到岑氏集团公关部门的面试通知了,明天周五就面试。”温一诺很兴奋地说,“人生中第一个面试啊,一定要好好准备!”
张风起端着一杯普洱从温燕归后面踱了过来,看着手机上的温一诺,皱眉说:“岑氏集团?就是那个全国富豪榜上那个岑氏集团?你那个室长有亲戚关系的岑氏集团?”
“是啊。”温一诺笑嘻嘻点头,“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就是那种‘虽然看不惯我,但又不得不佩服我厉害’的存在!不然怎么会给我机会面试?!”
“他们这一次只招两人,投简历的有五十多人,最后进入面试的,只有两个人!”
张风起抿了一口普洱,好奇地问:“那这就是稳了?看来姓万的那个姨太太,还真是一点风都没向她那个金主岑大老板透露过。”
“肯定没说。”温一诺得意洋洋捏起兰花指,“如果她敢说,小姑奶奶我一定给她个厉害瞧瞧!”
“得了吧,别吹牛了。”张风起嗤之以鼻,“你那点儿本事只能唬人,遇到真高手,就是被人压着打的份儿。”
温燕归满脸含笑,劝道:“好了,你们别吵了。一诺,那你面试准备得怎么样了?明天就面试了哦……”
“挺好的。今天晚上我跟远哥出去吃饭,远哥专门跟我演练了一遍,连他都夸我呢!”
“……萧裔远?你跟他吃晚饭?就你们俩呢,还是跟别的同学一起啊?”温燕归貌似很轻松地问,其实手里捏了一把汗。
“当然就我们俩啊。远哥可好了,早上陪我晨练,平时跟我聊天,最近还帮我演练呢。”温一诺刚跟萧裔远和好,心里也是美滋滋。
“……是嘛?”温燕归放了心,暗示说:“一诺啊,你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交个男朋友啊?”
“你们学校那么多人,有没有人追你啊?”
温一诺皱了皱眉头,“妈,您怎么跟远哥问一样的话?”
“哦?那是阿远对你有意思?”温燕归激动起来,她对萧裔远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毕竟知根知底。
她这女儿,就应该找个知根知底的男人,不然以后的饥荒可有的打。
温一诺高高挑起眉毛,一脸的难以置信,“妈!您说什么呢?远哥是我最好的朋友和闺蜜,他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
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个刀劈的手势,“就算他对我有意思,我也得给他斩断了!”
温燕归愣住了:“……闺女,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人家对你有意思,你干嘛要斩断?”
“因为男女朋友总是会分手啊,夫妻也会离婚,只有友情和亲情才是永恒的。唉,我真希望远哥是我亲哥。”
“啊呸!”张风起不等温燕归发飙,自己先发飙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种话也能乱说?!”
“大舅,不是您说的吗?跟您出去看风水,见了那么多痴男怨女搞出来的事,您自己都说幸亏师门有令,可以名正言顺不谈恋爱不结婚!”
“大舅,您是我师父,您也给我下这样一道禁令吧!”温一诺兴致勃勃起来,“我也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我要挣钱!”
“滚滚滚!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张风起瞪着她,杀鸡抹脖子一般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温一诺见温燕归脸色都变了,忙改口说:“好了好了,是我胡说八道,我就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暂时不想找个男朋友束缚自己。”
“哎,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宿舍那个狂人妹自从网恋奔现之后,那是心里眼里只有她男朋友,连一点点舍友情都没有了……”她酸溜溜地说,心里确实有点不是滋味儿。
话说到这里,温燕归完全明白了。
她有些头疼地板着脸,对温一诺说:“人家那是正常现象,有了男朋友,以后结婚生子,就是一家人,你算什么啊?你跟人家才同住几天,有三个月吗?就扯什么舍友情了。我跟你说,感情是处出来的。没有时间的积累,任何感情都是不长久的。”
这话说到温一诺心坎里去了,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就跟我和远哥一样,我俩的革命友谊可以上溯到我三岁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天……他就被我骗了一块钱去买冰淇淋……哈哈哈哈……”
温燕归:“……”
她也不生温一诺的气了,回头平静地看了张风起一眼。
张风起顿时心惊肉跳,捧着普洱,想夺门而逃。
温燕归头也不回,对手机另一边的温一诺说:“时间不早了,你睡吧。”说着回手摁灭了手机。
张风起立刻说:“大妹,天不早了,我也去休息了。”
“大哥,你留下。”温燕归微愠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要让一诺跟她的同年龄人生活一段时间吧?”
“她跟着你,过早地接触了这个社会真实的一面,虽然让她在人情世故方面比她的同龄人强,但是让她在个人情感上,也走上一条没有开始就快到终点的路。”
“我就知道,过早接触这个社会,和过晚接触这个社会,都不好。”
“她对感情极度不信任,而且很悲观。”温燕归抱着胳膊站起来,皱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解除她的心结,告诉她其实每个人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