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面?你先跟小三搞出私生子,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姐姐,你这还是留了情面?如果没留情面,你是要杀人啊!”
萧裔远比萧芳华小七岁,从小几乎是姐姐带大的,对这个姐姐非常敬重友爱。
姐姐在他面前被欺负成这样,他这个做弟弟不狠揍对方一番都说不过去了。
萧裔远板着脸捋起袖子。
萧芳华却已经被弟弟感动得热泪盈眶。
“阿远,你别脏了自己的手。”萧芳华忙拉住他,扭头对瞿有贵息事宁人地说:“快过年了,大家都很忙。既然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过了年,等民政局开始办公,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瞿有贵本来是打算等生了孩子再摊牌,现在他还在跟律师商议分家产的最佳方案。
可惜戴美韵把这件事捅得太早了,他的计划得变。
不然萧芳华有她那个强硬的弟弟撑腰,瞿有贵担心自己拿不到最大的好处。
而且他刚发现萧芳华还有一辆大切诺基,这可是没算在夫妻共同财产里面的,怎么可以便宜了萧家?
他整整自己的衣服,点点头,笑了笑,说:“行,一夜夫妻百日恩,既然你要等到过年以后再办手续,我也成全你。你们一家也过个好年。”
说着,他一手揽了戴美韵,朝他们挥挥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一诺不明白了,看看一脸沉静的萧芳华,再看看已经走远的瞿有贵,“萧姐姐,你就这么让这对狗男女走了?!”
这种男人不马上踹了,难道真的要留着过年?
萧芳华却觉得十分丢人。
她是江城市政府的公务员,工作积极,对人也好,别人不做的事她都做,再难的任务她都能坚持下来,跟单位里每个人都相处得十分融洽。
邻居也都个个夸她。
可是就这个瞿有贵,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他不要她了……
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萧芳华轻声说:“一诺,让我静一静,静一静,好吗?”
她刚才被萧裔远护着她的举动感动了,担心他吃亏,一时冲动说出了要离婚的话。
可是真要离婚吗?
她已经二十九岁,过了年就三十了。
跟瞿有贵在一起七年,七年的青春啊……
温一诺还想说话,张风起却对她缓缓摇头,朝她招招手,“一诺,咱们先上车。这件事,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等过了年再说吧。”
他本来也是想让温一诺不要再掺和了。
可是看见外甥女一双黑白分明怒气盈盈的眸子,又把话咽了下去。
小姑娘有点正义感是好的,特别是他们做天师这行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帮人就是自助,他也不想泼她冷水。
当然,最重要的是,瞿有贵那个贱胚子算个鸟!
居然敢骂他家一诺多管闲事!
这是下半辈子都不想好过了吧!
张风起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心里已经拿出小本本,把瞿有贵给记上了。
萧裔远也没再说话,跟他姐姐一起上了张风起的大切诺基,离开这个地方,往小路上去了。
夜色更深了,小路上连路灯都没有。
寒风刮了起来,呜呜的风声在车窗外掠过,那些只剩枯枝的树在夜色下张牙舞爪,像是怪物被从地狱里放出来,来人间肆虐。
车里除了缓缓流淌的音乐声,没人说话。
萧芳华将头靠在车窗上,不断想着回去之后怎么跟爸妈交代。
她这个女儿,又要让他们二老失望了……
就在这时,前面开车的张风起突然猛地一踩刹车。
车里的人被惯性带着往前直冲。
如果不是有安全带,他们全都得甩前面车窗上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裔远从沉思中醒过神,连忙探身往前看去。
张风起脸色煞白,朝着前面吼:“……你们不想活了?!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多找死的啊!”
“你们要找死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找死!干嘛想不开偏偏搁我这儿碰瓷!”
温一诺本来都昏昏欲睡了,被张风起的急刹车弄得身子猛地往前一窜,安全带勒得她都快吐了。
“大舅,怎么了?”她睁开眼睛,看见前面大切诺基雪亮的车灯照耀下,有一个人歪坐在路边的树根旁,还有一个人却在路上举着手拦车。
萧裔远也看见了,皱眉说:“……这是想搭便车?”
“想搭便车无所谓,可是你别突然窜出来啊!大晚上的,是不是要吓死人啊!”张风起很是不满,捶了一下方向盘。
温一诺眯着眼睛笑,“大舅,您可是大天师,也怕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