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许棠脚步一顿,也愁了,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闭闭眼,大步朝前出了侯府的门。
管家亲自把人送出去,等门关了。
不远处,婉娘站在那里,等听到动静看过来,视线很快转开,并未看陶许棠,甚至连焦昀和聂柏昶都没看。
焦昀暗叫一声不好:娘肯定也觉得自己和聂小柏也故意瞒着不说生气了。
婉娘心头都是涩意,远远朝着陶许棠福福身:“陶大人。”
声音颇为拒人于千里之外。
陶许棠没敢上前,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明明这几年一直想见,可真的到了眼前,却又不敢靠近,半晌,才轻声怕惊到她般唤了声:“焦夫人。”
婉娘又福福身,这次没回答,而是看向焦昀和聂柏昶:“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时辰不早了,改回了,别打扰陶大人回去歇息。”
焦昀望着还傻站着的陶许棠,恨铁不成钢,没见到人的时候借着他这个徒弟的名义送礼物倒是挺利索,这会儿跟锯嘴葫芦一样,他偷偷从后头推了陶许棠一把,瞧瞧,有这么上赶着跟人当儿子的么?
同时头一歪,半靠着聂柏昶身上:“完了,娘……我被侯大人灌了两杯酒,头晕,聂小柏你、你扶着我点,我走不动道了。”
聂柏昶几乎是在他倒下的瞬间把他揽住肩膀,让他能尽量把身上所有的力道都落在他身上。
焦昀也没跟他客气,毕竟要一边歪歪扭扭走着边演戏,的确挺考验人,边装着,还要一心三用朝被推一把踉跄一下回头看他的陶许棠呲牙:学啊。
不会撩,可学总会了吧?
陶许棠终于回过神,可到底这么多年学的礼节让他做不出失礼的事,勉强站好后,可还是虚虚捂着头,装作头疼不已的样子:“侯大人自己也喝倒了,被他灌这几杯,昀哥儿你这一提,我也觉得自己这头疼得厉害,不过还能撑。柏哥儿你一人能扶住吗?要不要我帮忙?”
“师父你还是先操心自己吧,你这次回来也没不知带个下人,不行带个老仆也行啊,等下看谁给你熬醒酒汤,万一夜里怎么着都……”
“昀哥儿!不许胡说!”婉娘已经走到焦昀近前,看聂柏昶扶得稳才松口气,听到他越说越不像话,赶紧阻止。
焦昀无辜:“娘……我头疼,你回去给我熬醒酒汤呗。”
婉娘:“都说不许你喝酒你还喝,不给你熬!”
焦昀边靠着聂柏昶,边轻扯婉娘的衣袖:“好娘亲,我头真的很疼。”
婉娘到底担心,之前不过是气话:“行了,回去就给你熬,下次不许这般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