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豪门重脸面,轻易不会撕破脸,春承一言不合废人子.孙.根,下手狠辣,夏沉渊闯荡多年什么狠人没见过,什么残忍的事没见过?但这事落在亲儿子头上,他忍不了。
男人没了命.根.子,硬生生成了太监,比死还摧残人。
安静听他说完,春霖盛和和气气地为他倒了杯茶:“这事和承儿说得有些出入。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讲究一个因果,夏家要脸面,春家就不要了吗?夏小二觊觎承儿的女人,换了夏兄会如何?”
没有哪个有血性的男人会放任觊觎自己的女人。
春霖盛心想:他家孩子虽非男儿,但这手起刀落的利索劲,透着狼的狠厉。说干就干,一点都不怂。
“春某记得不错,当年有胆大包天的混混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就被夏兄命人挖了眼,如此说来,承儿做得不算太过分。”
夏沉渊被堵得脸色铁青:“贤弟这意思,就这样算了?”
春霖盛饮了口茶:“夏兄,这事,没道理可言的,都是久经世事的老人,有些话,你比谁都清楚,不用我说。”
是不用说。
都是老狐狸,心里和明镜似的。
那玩意没了就是没了不可能再长出来,他不能因着一个儿子就冒险和春家翻脸,真翻了脸,不说南北经济形势会发生怎样的震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商人逐利乃本性。
以如今南北发展而言,南方略胜北方一筹,他做不到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为二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正如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把其他儿子的前途命运搭进去。
谁也奈何不了谁。
谁又都了解谁。
夏沉渊有四个儿子,春家就一根独苗,份量不同,态度不同,他废了一个儿子整夜憋屈得睡不好觉,春承那只狼崽子若损了伤了,春霖盛能不顾一切和他玩命!
拧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还怎么斗?
夏族长沉着脸,重重放下茶杯:“贤弟这是要我夏家吃个哑巴亏?”
“这话说的。”春老狐狸慢悠悠道:“就当抵了当年的人情吧。夏兄,在商言商,咱们两家哪能被个小辈牵着走?要有大局观,眼睛要看向远处,这话,还是你继任族长后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