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主意已定,至秀心想:她这样,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一座秀山,两人愣是爬了两个时辰才上去。春承答应的好好的要帮衬着大小姐,爬到山顶她累得说不出话,也不好意思说话。秀秀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比她强。她能爬上山,多亏了秀秀一路带着。
“很累吗?”至秀小脸不见多少血色,和她相比,春承脸色更差。
她拿了锦帕轻轻替她擦拭滴落到下巴的冷汗,春承大口喘息着缓了缓:“谢谢秀秀。”
“不客气。”至秀见她脖颈布满细小的汗珠,暗自心疼。
她拿着锦帕,一阵迟疑,想将帕子递给春承,没防备春承手指翻飞,解开衣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锁骨映入眼帘:“秀秀,帮我……”
她没说具体帮什么,但至秀偏偏懂了。
汗湿内衫其实是件很难受的事,她不想教春承难受,只是记忆里曾经的春大小姐哪怕死都是撑刀屹立不跪,哪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候?
细细麻麻的疼涌上来,她眼角泛红,担心春承受凉,锦帕快速抹去凝在脖颈的冷汗:“阿喻,拿披风来。”
柔软的披风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为她系好领结,至秀不能再看她继续任性下去,寻了担夫,坐着小竹轿送春承下山。
回到家,两人各自瘫坐在椅子上,至秀好歹还有说话的力气:“都说了莫要逞强,这下好了……”她凝眉关心道:“腿酸不酸,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春承骨架松散,累得想吐血,抱着她的药罐子恹恹地摇头,如风里来雨里去饱受磋磨的娇花。她朝至秀投去感激的笑,很想说“真是连累你了。”
不过是爬山,能爬掉半条命,可见她身子骨有多差。秀秀陪她胡闹,本身也很累,哪能再劳她为自己捏.腿?
“桂娘。”春承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一身春衫的桂娘动作轻柔地将人拦腰抱起放在不远处的软榻,二话不说为少爷按.摩。
瞧她手势熟稔默不作声地为春承捏.腿,至秀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染了层冰霜,书墨看得咋舌:“小姐,要不要奴婢也为您……”
“不用了。”至秀撑着手臂从座位起身:“扶我回房。”
房门还没踏出,春花端着滋补的浓浓鸡汤一脚踏进来:“少爷,快来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