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讪讪走开,走前看的最后一眼,恰是春少爷俯身将人放在床榻,她心头一跳,不敢多想,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好好睡吧,以后不坑你喝酒了。”锦被盖在娇躯,春承见她毫无反应,顾自笑了笑走出房门。
殊不知梦境之中,至秀正与人喝着合卺酒,她眉眼含笑,以从容掩饰过忐忑,问道:“春承,若无那些阴差阳错,你会真心喜欢我吗?”
梦境之人一身喜服,俊雅出尘:“秀秀,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至秀冷不防睁开眼,汗湿内衫,眼尾匆匆掠过一抹惊惶。她捏着被角,长长地叹了口气。
正堂,春承三言两语同至夫人说明前往京藤求学一事。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藤,全国最好的学府,至夫人本意不想让女儿跑那么远,但春少爷要前往京藤完成学业,未婚夫妻分隔两地难免生分,可若同去,血气方刚的年纪,至夫人又免不了担忧。
春承通透,隐晦道:“岳母还请放心,京藤教学严谨,哪怕是未婚夫妻,也得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况且我身子骨弱,秀秀与我同去,一来能增长学识,二来,也是家父之意。”
“亲家公也同意?”
“对。”春承含笑:“秀秀的入学推荐书,正是从爹爹那里拿的。”
话说到这,似乎没了可拒绝的理由。
至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年纪轻轻被人占了便宜最后落得无名无份还受人指摘的下场。
她看着斯文病弱的春家少爷,干脆将话挑明了说:“我就一个女儿,至家家风清正,绝不能容忍未婚生子,春少爷可能做到?”
春承目光清澈明亮:“能。我对秀秀,断无一丝不敬,便是在外求学也只有护着她的份,岳母当信我。”
至夫人盯了她足足半盏茶的功夫,这才一字一句道:“陵京遥远,秀秀从未出过远门,就有劳春少爷照顾了。我至家最好的女儿跟了春少爷,出了这道门,婚事就绝无更改的可能,此去三年两载,春少爷莫要负了秀秀才是!”
抱着药罐子的春少爷微微沉吟,而后起身敛袍跪地:“多谢岳母成全,春承此生,绝不负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