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涣散前,春承眼前浮现出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小姑娘睁着双泪眼,她想要伸手将人揽进怀,下一刻已经睡倒在榻。
天明破晓,至大小姐孤身一人提着箱子坐上洋车:“去名流堂。”
她朝身后望了眼,果然看到春家派来护卫的人紧紧跟着,至秀松了口气,没来由地觉得心安。
“小姐,坐好了!”车夫连人带车冲进凛都微薄的雾气。
丫鬟书墨临危受命抱着木质雕花的食盒往春家跑去。
一觉醒来,洗漱过后,春承着了素色长袍在后院打拳,整套动作下来,软绵绵的,聊胜于无。
春老爷杵在小院门口看了好一会,直到春承停下来,他才举步上前:“阿承什么时候学会耍拳了?”
春承接过随从递来的热毛巾,简单敷面后她不好意思地扬了扬唇角:“玩嘛。”
这一句‘玩’,哄得春老爷眼神愈发柔软:“还想玩什么?和爹爹说,爹爹全都给你找过来!”
前世渴求的亲情在这一世得到圆满,春承内心动容:“等想到了再和爹爹说,这会饿了。”
春老爷年轻时相貌极为出挑,人到中年,气质沉淀下来。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自从发妻死后,这些年所有发自内心的笑几乎都给了唯一的‘儿子’。
为人父母,怕是最见不得孩子喊饿。春老爷满怀欣慰道:“饿了好,正好,咱们父子俩好好吃一顿。爹今日诸事不理,就陪你玩,怎么样?”
春承矜持地冲他笑:“是爹想玩了吧?”
春霖盛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你这孩子,还学会打趣爹爹了?不错,真不错。”
似乎自家孩子做什么他都觉得不错。
随从阿喻就是在此时走了过来:“少爷,少爷?”
春大少爷没好气地瞥他:“怎么了?鬼鬼祟祟的,没看到我在和爹说话?”
“无妨,无妨。”春老爷很享受和孩子相处,事实上发妻死后,儿子留学七载,十三岁那年归来,性子已经养得极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