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人影连续虚无不定,转瞬消失了,门口还是那副鞋架,好似刚刚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阿禄忍不住疾呼:“妈妈!妈妈!妈妈!”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悲怆的情绪迅速蔓延,一家三口都已经泣不成声!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下面的小区里已经又人声稀稀落落地传来。
阿禄抬眼望了望父母,诺诺说道:“我要去祭拜她,尽快就去!我已经等不及了!”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阿禄一家三口站在内蒙一个村子的西山山坡上。
他们刚刚经过村子的时候,知道了前几天的一个晚上,这里曾经发生了极其血案,原来老村长家里,儿子、儿媳都惨遭杀害,只剩下孩子一人在外地上学幸免遇难,凶手至今没有一点线索!
阿禄跪在红梅的坟前,流着泪水徐徐说道:“妈妈,您这是又何苦啊!?他们虽然有错,可是也毕竟是您的亲人啊!
如今儿子来给您祭拜了,我想把您的骨灰迁移到我的身边,好让我能经常看到您!希望您能理解和支持儿子!”
当晚,阿禄梦见了红梅,在梦里,红梅告诉儿子,千万不要给她迁移,她要在这片山坡上守望,守望者熟悉的家乡,守望那段曾经地岁月,守望那让她魂牵梦绕的爱情。
阴鬼阳间打麻将
话说,麻将一摸,饭菜一锅;麻将一打,家财尽撒!
普普通通两句话,道出了麻将真谛,小小地玩儿几把,运气好了或许能赢上一点小钱儿,可是一旦沉迷其中,纵然你有家财万贯,恐怕也禁不起那方寸之间的流水般的输赢!
老张最近下岗在家,闲来无事便盘下来一间麻将馆,寻思着一来可以让周围邻居们有个地方聚散,二来自己也可也有个收入的来源。
老张的媳妇儿前些年得了乳腺癌晚期,为此家里花了不少钱看病,最后几乎债台高筑,也没能将老婆的生命挽回,只是强拖着多活了大半年,就撒手人寰了!
要不是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弄不好连他的求学都要给耽误了。
如今又下岗在家,虽说有那几百元钱的低保收入,但是老张一闲下来,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平房区里的街坊四邻看着平时喜说爱闹的老张一天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才撺掇他将街口那温州来的两口子的麻将馆盘下来!
这温州来的两口子最近正好要回老家,所以麻将馆外兑的价格倒也合理,没有过分抬高价钱,老张将存折上剩下的一万多元钱都取了出来,顺利盘下,择了个吉日,红红火火开张营业了。
骑士麻将馆现在也基本上遍地都是了,但是在九几年的时候,那可是正经不错的一个“地下”收入来源呢!
开张不到一个月,老张惊喜地发现,投入进去的一万多元钱,差不多收回来一小半了。
看着屋子里和院子里的几张桌子都没影闲着的,老张的脸上一天到晚都挂着笑容,逢人就说自己的麻将馆如何如何,见人就规劝没事来麻将馆里坐坐,不玩不要紧,只要人来了,保证茶水香烟伺候!
老张心里清楚,别管做什么买卖,有了人气儿,那就不愁其他的了。
经过小半年的经营,看官您还别说,老张的麻将馆不但投入的钱都收回来了,现在已经开始赢利了。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去外面采购年货,麻将馆里显得有些冷清了。
老张的儿子从外地打来电话,说是腊月二十就能赶回来,这让老张原本有些添堵的心敞亮了不少。
腊月二十一大早,老张就起来开始精心打扮,毕竟一年没见到儿子了,死小子一个月就那么几通电话,现在终于要回来了,总不能让儿子看见老爹邋邋遢遢,那不就说明日子过得不咋地,给儿子添心病嘛!
刚刚吃过早饭,儿子就打来电话,说是中午就能到家了,告诉老张不用去接他,自己直接回家就行了。
老张脸上挂着笑容,来到麻将馆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又给屋子屋外仔细收拾了一下,才满意地环顾了一圈不住地频频点头。
就在他准备锁门回家的时候,院子里进来四个人,看样子都是工薪阶层的,带头儿站在院子里吆喝着:“老张!老张!来客人了,赶紧支张桌子,我们四个摸几圈!”
老张闻声急忙从屋子出来,笑呵呵地说道:“哎呦!几位不好意思,今天我儿子从外面回来,一会儿我们爷俩儿要出去吃饭,今天这局儿能不能换个地方!”
带头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张,沉声说道:“我说老张!你儿子回来你关门干什么!我们玩我们的,不用你伺候局儿,红钱照样给你,只要你给我们把热水器开开就得了!”
老张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收起,明显现出了不耐烦地神色,他对人知道这一大早上赶客人怕一天没彩头,可是儿子比这个要重要得多,侧身面如沉水地说道:“对不住了各位,一张麻将桌的红钱,我老张还不缺,儿子就一个!”
带头儿的人刚要发作,他身后一个岁数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上前说道:“我说兄弟,附近的麻将馆都已经关门了,我们是听说你这里不但条件好,给提供茶水香烟,红钱也合理!
这才聚到一块儿直接过来的,哥儿几个都在兴头儿上,您就给个薄面别扫兴了!红钱我们加倍给,您还是忙您该忙的,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行!”
老张听这话好有几分诚意,转过身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头顶几近谢顶了,圆圆地脸上红扑扑的,似乎不是很健康,一双三角眼里精光闪烁,正满脸陪笑地看着他等他答复。
老张心里一盘算,给他们放到东屋,热水器就在东屋门口,西屋锁上门,院门也给他掩上,应该没什么事,就正色说道:“好吧!给你们安排在东屋,热水器在门口,屋里该有的都有!红钱双份儿,另外我不伺候局儿!一会儿我儿子回来了,我们爷俩儿还得出去一趟!”
秃顶男人一听,立马接口说道:“好好好!没问题,劳烦张哥给带带路!”
老张转身说道:“跟我来吧!”带着四个人进房子来到东屋,四个人倒也不客气,兀自放下手里的包包,开始哗啦呼啦洗牌码牌!
老张将东屋门口的热水器接上电源,注满水,又拿出来四个大茶杯,将茶叶放好了用盘子端着进去东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老张侧眼看了看四个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来。
秃顶男人抬眼跟老张眼神相对,笑呵呵地说道:“哎呦!谢谢张哥啦啊!你该忙你的、忙你的,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你一会儿害得等儿子出去,我看这样吧!
我们现在开始玩,到几点不一定,所以呢!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红钱能不能不按照老规矩来,咱们直接包局儿如何?”
老张犹豫起来,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眯缝着眼睛开始思量。
这个红钱一半都是这么算的,四个人一桌的麻将,一风圈下来每人10元钱,一风圈一结账。
但是包局儿就不一样了,包局儿一般都是豪赌的人才这样放局儿,价格高高低低因人、因赌具不同、因赌博大小不同!
秃顶男人将麻将码好,见老张闷头不说话,抬眼瞄了一眼老张,笑着说道:“张哥你别多心,我们就是为了大家都方便,同时也向大家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包局儿省事不是嘛!”
老张斜睨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话倒是不假!一会儿我跟儿子出去吃饭,你们再顺道儿跑了,那我可也没地方追你去,再说了,你们都是生面孔,没地方找你们不说,我也没必要为了几十元钱到处瞎耽误工夫!
秃顶男人见老张还是不说话,立刻起身拿起手包,“唰啦唰啦”拽出几张百元钞票,拿在手里从桌子后面走到老张身前笑着说道:“张哥啊!我们哥儿几个就是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大家像玩儿几圈儿,这些你就当我们给你跟你儿子见面的酒水钱!”
说完,将钱递到了老张面前,老张一听立刻接过钱笑着说道:“哎呀哎呀!客气客气了不是,那行!你们就先玩儿着,十分钟左右热水器就开,你们自己转身出门就是了!对不住各位了啊!”
另外三个人都只是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老张转身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