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麦被声音惊醒,用力的推开了靠她很近的霍亦泽,面色越发的绯红了:“沒有关系,沒有打扰!”
霍亦泽却显得气定神闲,仿佛刚才他和童麦什么事情也沒有做,注意到护士小姐手上的针管:“什么事,昨天医生不是说沒有什么大碍了吗?”
“霍先生,为了安全起见,医生说还是替童小姐抽血化验一下比较边已经拔出针管,童麦在见到大号针管时,脑袋霎时间晕乎乎的,也不知不觉中揪紧了霍亦泽的衣袖。
若是在昏迷中被打针还好,她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在她意识很清楚的时候,如此大号的针刺入臂弯间……
天啊!久久的望着针尖,不仅仅是头晕,头也很痛。
“童小姐,我要替你抽血化验了!”护士小姐似乎也看出了童麦的紧张,较为甜美的声音似是在安抚童麦。
针尖在越來越凑近童麦时,情不自禁的缩回了臂弯:“我……现在沒事了,应该不用抽血了吧!”仍旧是怕打针,对医院,对针管有着强大的畏惧心理,可偏偏她自己不争气,老是进出医院。
霍亦泽敛眉,修长的指尖突然之间攫住了她的下颚,童麦的头颅被迫转向他:“怕就别看!”
稍许凌厉且冷冽的声音在童麦的耳畔传來,此刻与霍亦泽的双瞳对视,童麦睨见了他眼底的威严。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努了努嘴,什么嘛……
做不成情人,不能在一起了,居然态度就这么恶劣了。
可是旁观者清,在一旁替童麦抽血的护士小姐却能从这威逼的声音里清楚地听到霍亦泽紧张的心声,尤其是他一张沉沉的面庞,分明就是写满了他的在乎。
“童小姐,别害怕,不是很疼!”
手臂间传來的刺痛,令童麦的脸色有些扭曲,还说不疼……医生护士素來都是骗子。
“好了,现在我拿去化验,如果化验的结果沒事,医生说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小姐出去后,童麦疼痛的闷哼出声,眉梢紧紧的攒着:“该死的痛!”
霍亦泽担心她的身体,却从來不同情她因打针而带來的疼痛:“你平时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居然又怕打针,又怕寂寞,怪胎!”
最后两个字眼,他说得很轻,几乎只是从喉咙里细细的逸出來,如果说童麦是怪胎,他不也是么,喜欢怪胎的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可是?童麦却听到了,很不服气,尤其是那一句“怕寂寞”,是十足的伤人,每一个人总有点怕处,这是人之常情吧!
“喂,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童麦的口气沙沙的,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闻言,霍亦泽听着她不好的口吻,瞪了她一眼,好似在责怪她的不知好歹,但有一点庆幸的是:她沒心沒肺,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似乎在逐渐的回來了。
她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即便孤单寂寞,但她却显得无拘无束,霍亦泽不禁敛眸,和他在一起,是他完全束缚了她吧!心下撩起了层层叠叠的无奈和难受,如果这是她所喜欢的相处模式,且又能填补她内心深处对洛洛的亏欠,那么……以后他们就这样相处好了。
霍亦泽凝着童麦的面庞在深作研究,仿佛是专心致志的审读着她的神色,童麦被瞧得很不自在,他每每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正当童麦打算继续开口驱赶他离开时,一阵电话铃声响彻,童麦在看见手机上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时,想也沒有想的摁断了电话,不想接听。
而这一举止在霍亦泽的眼里却是她做贼心虚的表现:“怎么,不敢在我面前听电话,有什么不可听的事吗?还是……你找男人了!”
当然,后面一句话纯属是霍亦泽故意这么说,如果她找男人,就不会去找一只狗來作伴了。
“你胡说什么?你走吧!我沒事了,等会我可以自己办出院手续!”童麦对于霍亦泽的胡说八道非常的不满,不过越是不满,就越想反击了:“咳咳……”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将刚才说过的话全部清除掉:“就算我找男人,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吧!我纵然速度再快,也沒你快,短短的时间就替念桐找了后妈!”
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好像醋坛子似的,可话就这么自然的说出了口,当然晴兰看起來一点儿也不像是后妈的角色,但童麦心底却难免嫉妒了。
霍亦泽一开始是惊愕于童麦所说的“后妈”,不过他反应快,很快想到了晴兰。
看童麦现在的表情明显就是吃醋,妒忌了……
因此,霍亦泽也更加不会向童麦解释有关晴兰的事情,晴兰是丁浩磊的妹妹,原本丁浩磊是准备从瑞士回国重新回霍氏工作,可是?他太不济,于紫萱这个女人道现在为止还沒有追到手,出于对霍亦泽的承诺,最后丁浩磊不得不想办法找人替补他的位置,到后來把妹妹也给揪來,给霍亦泽当助理。
而晴兰的耐心极好,比美丽更会带小孩,霍亦泽心疼女儿,几乎是时时刻刻把念桐带在身边,晴兰也恰好帮他照顾念桐,和晴兰之间,除了是上司和下属之外,什么关系也沒有,却让童麦犹如打翻了醋坛一般,这种效果是霍亦泽很乐意见到的……
“哦!”
霍亦泽淡淡的“哦”了一声,相对于童麦此时的气恼,他占据了上风:“别忘了当初是你要离开的!”
不但不解释,还故意的提醒着童麦这一个事实,如果以后他真要有什么女人在身边,也是她造成的。
“你出去,出去,既然都决定分开,你老是出现在我面前,你不烦,我都嫌烦了!”童麦烦躁的抓了抓黑亮的发丝,试图在掩饰她的惶恐,她好怕霍亦泽在她面前出现的次数多了,她一直以來建立起來的坚定在最后全然白费了,到最后又忘记一切,不顾一切的在一起。
所以,保持距离,保持彼此不见面,这是她放手的最好方式。
“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出现,你早就沒命了,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不但连声谢谢都沒有,还赶我走,你可真了不起啊!”霍亦泽对童麦的态度很生气,他的话语也变得咄咄逼人了,且用了“恩人”两个字來诠释他们现在的关系,仿佛也在暗暗的向童麦较劲。
童麦被说得哑口无言,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差劲了,她越是这样表现得不自然,就说明她的放不下。
再一次,童麦的铃声响起了……依然是厉贤宁带來的电话。
童麦依然不想接,不愿意和厉贤宁再有什么牵扯,她要说的上一次在电话里已经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了:不管是霍亦泽,还是厉贤宁,他们两个人……她都不会选。
霍亦泽锐利的双眸盯着童麦的手机,就在童麦打算挂掉电话时,霍亦泽早先一步从她手中夺走了手机,在看见是厉贤宁的电话时,也难掩他的火气,唇角勾出一道冷冷的弧度。
“把手机还给我!”接不接电话是她的问題,他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
“原來果然是不敢在我面前讲电话,怕我听到你们的甜言蜜语!”霍亦泽紧紧的拽住了手机,活似恨不得捏碎它。
在两个男人之间兜转,她很开心,玩得很高兴吧!霍亦泽生气的时候,脑海中就会胡思乱想起來。
“还给我!”不管霍亦泽此刻说了什么?童麦只想要要回手机,不顾手上的吊针,扑过去企图抓到手机,沒想到霍亦泽身体后仰,童麦也顺势的扑倒在他的身上,她的唇瓣蹭过他的脸庞,这个时候的肌肤相亲对童麦來说,反倒是犹如碰触到瘟疫似的,她脸庞弹跳起來,却双腿被霍亦泽反勾住,不但不能动弹,反而贴得更近了,在适才的挣扎中,病服的领口敞开,里面无限的春光,霍亦泽是一览无遗,更是的把他们此刻暧昧贴近在一起的动作,用手机给拍了下來。
听到“咔嚓”的声音,童麦望向霍亦泽:“你……你想做什么?”
什么时候如此变态了。
“你说呢?”霍亦泽邪邪的说到,同时把童麦手机里拍的照片传至了自己的手机里:“你说让厉贤宁看到我们这一张亲密的照片,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们旧情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