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2 / 2)

只要能在她的心中有一点点记忆就好,他就已经足够了,且童麦刚刚在初见她时,分明就是她还记得他。

“若是我们今天死在一起,一定觉得很不值吧!”他在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个事情。

童麦惊愕,甚至是难以置信的望着sam:“你说什么呢?”话语少了几分颤抖。虽然惊心动魄。虽然吓得快要破胆了……但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很信任sam的,不仅信任他人,更是信任他的身手。

以前的伦敦时,压根就看不出來sam会是身手了得的人,当然若不是在经历这一场枪战,她同样也看不出sam的本领。

“女人的理论,不都是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同生同死吗?若是你今天和我这个压根不相干又陌生的人死在一块,一定会把我恨透了!”

即使在讲话,但他的警惕性一点也沒有减弱,车子总是很灵活的躲避对方的枪口……

此刻若不是顾及童麦有孕在身,凭借他的车技早就已经摆脱后面的人了。

童麦听着,沉默了。

不相干又陌生的人……他始终是记不起她吧!有点点感伤,有点点惆怅,如果真的死了,也许就能真正赎罪了……

正文第八十九章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sam驾着跑车一路往总部狂奔,后头的人或许是因为身上的枪支弹药不够,再加上见sam是往组织总部的方向走,害怕遭反击,于是沒有再跟上來。

童麦的耳畔即使枪声已经停歇了,但好像还有余音在响彻,耳朵里是一顿“嗡嗡”的作响。

sam也终是坚持不住,唇里吐出鲜血來,洒在方向盘上触目惊心……

“啊……sam……”童麦吓得尖锐出声,按理说肩膀流血不至于嘴里吐血吧!那么有可能是sam还有其他地方受了伤……

不是因为后面沒有人追來,sam就松懈了,而是他已经完全沒有力气握方向盘了,双手无力的匍匐在方向盘上,呼吸微弱。

这时,童麦才注意到他后背的衣服上也缓缓在流血:“sam……怎么办,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马上叫救护车!”

sam现在的情况,若不能马上急救一定会有生命危险,她的手上沾满了sam的鲜血,匆匆忙忙的拨电话,sam却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总部有医生,我们现在等……霍先生來救援!”

断断续续的语声自他的嘴里吐出來,声音越來越微弱,好像随时随刻都可能呼吸停止,他的眼睛半开半睁,童麦的影像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不甚清楚,而童麦也不敢碰他,好怕一碰会加重他的疼痛。

但不能让sam在这个时候昏迷过去:“sam,你跟我说说话……别睡了……我怕!”

现在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怕很怕,抖瑟的声音里全是她的慌张和惊恐。

害怕黑斑的人还会追过來,害怕sam会这样再也醒不过來……

那么,她的身上就又背负了一条人命,如果不是她拖累他,以sam的伸手早就逃脱了。

童麦紧紧的握住sam发凉的手,仿佛要给他传递温度:“sam,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angel,我之前在伦敦念书,我们认识的……”她努力在找话題,非要sam回答他不可。

可是?sam此时的双眸紧闭,呼吸弱到好像已然停止了。

“sam,你别吓我,你醒一醒,你努力记一下,看还记不记得我!”童麦骇然的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泪水疯狂的涌出來:“大三那一年,我的学费少了1000英镑,这一笔是你帮我垫付的,这也不记得了吗?后來等我打工赚足了准备还给你时,同学说你已经休学了,sam……醒一醒……”

哽咽的声音,是感激,是害怕,是祈祷……

又有谁真正知道她在伦敦那些年吃的苦,表面上出国留学是多好的发展前途,可她在英国受尽了苦楚。

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少学费快要被退学的情况也是不在少数……但不管多苦,她也挺过來了。

sam强打着精神,努力撑开了眼眸,甚至想要眼珠子瞠圆一点,看她清楚一点,可是?身体因为血液的流失变得越來越冷,嘴里只是细细的吐出一个字眼:“冷……”

童麦在听见之后,沒有顾及其他,双臂显得力量不足的环抱住他的身体:“这样好一点吗?sam,你记得对不对,只是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始终,sam完全是避开这个问題不谈,只是唇里虚弱的挤出几个字眼:“别哭……我沒事……”

即使有事也不可能告诉她,而童麦哭得更凶了,搂抱他的双手也紧了好几分,当霍亦泽來接他们时,就看见童麦抱住阿sam哭得跟泪人似的,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童麦的这个行为明显令他生气。

“麦……”

霍亦泽打开车门时,声音紧张得完全不似他平时的沉稳和冷静,目光也是锋锐夺人的睨着童麦,而童麦一点也沒有意识到霍亦泽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抱住sam的身上,在见到霍亦泽的瞬间,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亦泽,sam受伤了……赶快送他去医院!”

霍亦泽的目光惊恐的在童麦和sam两人流转,童麦身上也是鲜血淋漓,不知道究竟是她的,还是sam的……

这时,飞速跃至童麦的车门旁,拦腰将她抱出:“让我看看,有沒有受伤,哪里伤到了!”睨着她满是血渍的面庞,双手,霍亦泽惊慌不已,遍体的恐惧紧紧跟随。

童麦则是摇摇头:“我沒事,我沒有受伤,sam他……”童麦回过头望去,sam已经被和霍亦泽一同前來的人给抬上了担架,他浑身是血,上担架时几乎是沒有什么意识,但是却牢牢的抓住童麦给他摁肩膀的外套,宛如隐隐约约还能嗅到她身上的气息……

霍亦泽则是认认真真的检查她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她血迹斑斓的身上竟然沒有受伤,这里离组织的总部很近,火速回到总部时,便马不停蹄的将童麦带至卧房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

他的面容暗沉,锐利的双眸里有焦灼,有担心,又有愤怒……

甚至,有那么瞬间他还不敢相信童麦在他的身边,在接到sam电话听到枪击声的一刻,心脏几乎快要从嘴里跳出來,满脑子想的是童麦千万不能出事。

“霍亦泽……你干什么?”童麦很不解霍亦泽此刻的行为,他的动作迅速也携带着粗鲁,非要剥去她身上的衣服检查清楚。

童麦吓得面色发白:“霍亦泽,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说了我沒事!”其实,她何尝不知道霍亦泽是不敢相信她会沒有受伤,此刻他还沒有从震惊和恐慌中抽离出來。

“受伤的是sam,不是我,是他替我挡了枪口!”在墓园的时候,若不是他把自己拉入胸膛,那一枪就是打在她的身上……

霍亦泽努力的深呼吸,吸气,呼气,终于在冷静之后,才用力的揽住她,紧紧的,牢牢的,不肯放松,也不愿意放松。

自从來到卧房之后,他就说不出话來,愧疚,害怕,担心……在胸口处散不开,疼得快要夺走他的呼吸,童麦也听话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沒事了,过去了,我现在回來了!”

三句话,句句透着她对霍亦泽的安慰,深知,霍亦泽肯定比谁都害怕失去她……

被在乎,被重视的感觉,令童麦窝心,即使他不说话,但却能默契十足的感知他的在乎,他的担心。

“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是我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