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企业的前身就是一涉黑组织,只是之后数年由江承逸接手之后,就逐渐开始漂白,但一旦涉黑,真正想要漂白却很难。
军火和赌场的生意依然还是江氏企业的核心,自霍氏决定要将公司总部迁移至拉斯维加斯之后,和paul之间由一开始的商战,演变成组织的争斗,两股势力旗鼓相当,谁也不肯让步,以至于关系越來越僵……
“阿进,小麦在哪里!”挂断电话之后的霍亦泽最关心的就是童麦会不会被卷入其中。
“童小姐好像是……一个人去江少爷的墓园了!”
闻言,霍亦泽心下大叫不好。
“快,赶快备车去墓园,小麦可能有危险!”paul既然会打电话过來撂狠话,显然是有充分准备而來。
阿进也惊慌不已,但也沒有乱了阵脚:“老板,你身体还沒有完全康复,现在我们这去墓园车程至少需要两个小时,阿sam在墓园附近办事,离童小姐不远,约莫半个时辰就可以接到童小姐,我们可以让童小姐在墓园等阿sam!”
“嗯,好,先让阿sam去接,我自己开车去半路接他们,你在这守着美丽!”林美丽虽然安静了好几天,但难保她继续有寻死的想法,而且林美丽执拗的脾气谁也拗不过她,还是派一个有点身手的阿进守在她身边比较妥当。
毕竟,如果林美丽也跟着出岔子,他就更对不起江承逸了……
可阿进一边是担心霍亦泽的安危,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守在林美丽的身边,这个美丽小姐比老板要难伺候好几倍,幸亏她不是他的老板。
童麦完全不知道危险靠近,只是单纯的想要和江承逸说说话,他应该最想要听到的就是关于林美丽的事情:“最近美丽还算听话,只不过她还是沒有完全从悲痛中抽离出來,我会想办法让她來看你的,你一定很想她对不对!”
这种刻入骨髓的相思,她算是最能深刻的体会到。
在霍亦泽生病的那一段时间,即便他天天在她身边,她会莫名的觉得好想好想他……
有关于霍亦泽的一切,呼吸,心跳,胸膛,蜜语……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身体里,忘不了,也无法去忘记。
越是心心念念,就越会勾出她内心深处无尽的相思。
现在江承逸和林美丽就是这样吧!即使是天人两隔,但相思却不会断……
“学长,谢谢你的成全,我和小泽会珍惜彼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轻易的说分手了,你呢……你同样在天堂也要幸福。虽然幸福的方式不同,但我和小泽都希望你能洒洒脱脱的抛却所有的牵挂,开开心心的!”
童麦凝望着江承逸那璀璨阳光的笑颜……
这一生,他是这么好,这么善良,无私奉献的一个人;
下一世,投胎时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童麦觉得时间够了,起身准备离开,却愕然发现不远处有个身影朝她一步一步的走來,不是霍亦泽,不是阿进……
但这个身影,她隐约是熟悉的,伴随着这一个面孔的越來越近,童麦的神色明显的惊慌了,甚至双腿间不由自主的抖瑟……
在拉斯维加斯,霍亦泽和江承逸的组织里,有什么样的人,具体组织的位置在哪里,她通通一概不知,除了认识阿进和江承逸之外,其他人通通不熟悉。
有关于组织的问題,霍亦泽不说,童麦也不问,毕竟关于涉黑的这些事,她很清楚,知道的越少对她本身就越好……
然而,在阿sam出现在她面前时,童麦彻彻底底震惊了,也不知道阿sam现在是什么身份,只是一味的惊讶:“sam……”她还能准确无误的逸出他的名字。
阿sam则是不意外,其实在江承逸的葬礼上,他已经和童麦打过照面了,只是那时童麦完全沉浸于伤痛中,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望别人,去关注别人。
阿sam脸上面无表情,是属于黑道中冷硬,公事化的面孔,仿佛沒有一丝一毫的情面可讲。
童麦有些防备的望着他:“sam,你怎么会在这!”她的声音敛着点滴的颤抖,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加快速度的在跳跃。
他始终还是沒有回答她,解除童麦的疑惑,只是一双黑亮的双眸肆无忌惮的凝视着童麦的面孔,不凌厉,不精锐,似乎还噙着缕缕久违后相见的庆幸和丝丝携带出來的喜悦……
但这些情愫却掩藏的很好,令童麦难以发现。
童麦等不到他的答案,心下莫名的慌张,但她这个疑问也沒有跟随她许久,倏然间,霍亦泽的來电也解除了她的疑惑:“麦,等会有个叫阿sam的人去墓园接你,别怕,他是承逸的属下,是自己人不会伤害你,你先上他的车,我中途來接你!”
霍亦泽几乎是用着非常平稳的口气在和她说这件事,不想吓到童麦,始终沒有说出她现在处于危险中。
当然,这个危险有可能是他太紧张了,但霍亦泽一切以保护她为最重要的责任……
“哦……”童麦略显机械的回答,也沒有多问,似乎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多问,情势怪异,她隐约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即使霍亦泽沒有明说,她也切实的感觉到了。
霍亦泽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之后,也挂断了电话。
阿sam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霍亦泽打过來的,毕竟,霍亦泽肯定不认为他和童麦之前是认识的。
既然是“不认识”,那么就继续“不认识”吧!
“请问这位是童小姐吗?我是江承逸先生的属下阿sam,霍先生让我载您回去,请问现在可以走了吗?”阿sam毕恭毕敬的道,言语之中是波澜不惊,沒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与其说沒有起伏,不如说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全然冷冰冰的。
口吻间也等于是在明确的告诉小麦:他之前不认识她,只是陌生人。
闻言,童麦还是顿了顿,甚至是不是认为自己看错了,这是她之前认识的sam吗?
她确定是,不仅仅是名字相同,连这张面容在数年之后见面,依然不解当初的清秀,只是在经过岁月的侵蚀和洗礼之后,眼底下似乎不如当年的清澈,纯粹了,如果她沒有看错,是多了层层叠叠的厚重和成熟,不难看出sam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事……
他不认识她了吗?
其实认不出也很正常吧!童麦自我安慰,毕竟人的一生中,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人太多了,若不是刻骨铭心的人,会遗忘,会淡忘……这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她欠阿sam一份人情,在伦敦的时候,以为可能一辈子都偿还不了,可现在他再次出现,是索要这一份人情吗?
显然不是。
无论他是装不认识,还是真不认识,他们现在就如阿sam所愿,当陌生人就好。
但是,她似乎有点不死心:“sam……”
“是,请问童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完全是上司和下属之间的陈述语气。
童麦艰难的吞了吞喉,还是道:“亦泽在哪里接我们!”刚才在电话里沒來得及问清楚霍亦泽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