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霍亦泽一转身,他便能看到她。
被砸一下也好,至少不会觉得亏欠尹雨琪那么多,毕竟,她从头至尾对她都是心平气和,照顾有加的,也因为她,少了陈玉华很多谩骂和折腾。
她是要报复尹家,但是,她只想看到尹父和尹母的下场……
尹雨琪和她实际上都不过是牺牲品而已,对她的报复,只是其次。
一个为了前途,狠心抛弃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他的下场,她期待看到。
一个为了争夺,不折手段从别人手中抢男人的女人,她的下场,她更是要睁大眼睛看到……
童麦的脑袋越來越沉重,身体不支的摔倒在地。
“哐当”的声音,引起了霍亦泽的注意力:“童麦……童麦……”霍亦泽看到了她,睨着她躺在地上的情景,心在抽痛。
何时开始对她的不舍已经是如此的浓烈,浓烈到他自己都无法招架了。
童麦沒有完全昏厥过去,睨着霍亦泽的面容:“滚……你给我滚开……你如果想要代替陈玉华來教训我,你想都别想,滚……”
即使她现在身体的力气好像被彻彻底的抽空了,却还是奋力的用行李箱挡在自己的身前,阻止霍亦泽的靠近。
即使沾满了殷红鲜血的面颊看起來那么的可怕,苍白和嫣红在交错,宛如暗夜的女鬼一般,又虚弱的好像随时随刻都会碎掉,霍亦泽甚至有点害怕用手指碰触她,担心她一碰,就会瞬间消失不见了。
“童麦,我现在不跟你说其他,你现在必须先处理伤口!”这一刻,霍亦泽也不得不打心底里敬佩她骨子里渗透出來的勇气和坚强。
她究竟可以坚强到何种程度,远远是霍亦泽难以想到的,即便现在他能感觉到童麦身上的疼痛,究竟有多痛,但是,她还能以平素张牙舞爪的模样來武装自己,不许别人伤害。
她越是表现上那么的坚强,霍亦泽的心底就越难过,阵阵的揪疼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你怎么还不走,我叫你走,你听到沒有,不是不想看到我吗?我也不想到你!”
原本想要厉吼出声,然而她似乎连吼得力气也沒有了……
正文第十九章难以驾驭
“我是不想见到你,可今天是你出现在了我面前,还让我看到这惨兮兮的模样!”
既然童麦这样说,霍亦泽也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并且动作粗鲁的掀开了她的行李箱,揪住了她的手腕。
童麦惊恐不已,连忙缩回手:“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即便不用照样子,她也知道现在她有多么的惊悚,更是不希望霍亦泽看到她此时的惨样。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希望自己是绝对过得很好,她才会出现……
“如果你不想血流至死,你就别给我耍性子!”霍亦泽的语气冷岑了不少,万分凌厉的盯视着童麦,好似她要是再反驳,他非拧断她的手腕不可。
可她偏生就是爱耍性子的人:“靠,我血流至死关你什么事,我就算血流光了,也不会恳求你救我一命,你立刻放开我,少多管闲事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省省吧!”
他已经严重的伤害到她的自尊了,她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他的帮助。
更何况不就是流那么一点血吗?只要不死,流点血沒有什么大碍。
不识好歹的女人,霍亦泽看着她现在依然还是那么倔强不屈的面容,真心想要不再管她。
他甚至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还要蹚这趟浑水,她不接受就算了,他凭什么还要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你耳朵聋了是吧!我叫你放手,放手!”看到霍亦泽还捏着她的手腕,童麦的火气越來越大,吼声也强悍了不少。
霍亦泽却在盯着她一分有余之后,动作利落的背起了童麦:“就当我多管闲事,我送你去医院!”而且是非去不可,她难道不知道现在自己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吗?
她的确给了他太多张脸孔……
魅惑的,可爱的,调皮的,装傻的,愤怒的,倔强的,抗拒的,强势的……
掰出手指來,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童麦拼命的捶打着他的后背,不肯让他背,他的后背,她不稀罕好不好。
而霍亦泽却愈加的笃定这是一个完全不知好歹,欺软怕硬的女人。
“童麦,你要是再叫一声,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爱丽莎之家的人!”他不想卑鄙的拿爱丽莎之家的人作为威胁,可是?现在沒办法,只有这个方法能制服得了她。
而且,这一刻,霍亦泽也能深深的感受到童麦对爱丽莎之家强烈的归属感,因为沒有家,因为沒有父母亲的疼爱,唯一得到的一点点关爱就來自于爱丽莎之家的院长,所以,她才会那么拼死拼命也要保护爱丽莎之家,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当时,他还不能完全,透彻的理解童麦对爱丽莎之家的感情,不过,现在这一刻他算是全然明白了。
“丫的,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之前说过以后再也不拿爱丽莎之家的人威胁我了,你竟然出尔反尔,你这个大骗子,言而无信的大骗子!”童麦在他的头顶放肆的叫嚣了,好想扭住他的发丝,学着电视里面的强悍大婶……狠狠的揪掉他一撮头发,但是,她也不敢。
若是敢揪掉他一小搓头发……她唯恐她的一头乌黑亮泽的发丝肯定会被霍亦泽给拔光光,这个男人,绝对有那么小气的。
当然,换做是任何人,要是谁敢动她的头发,她也会拼命的。
所谓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都这个时候了,童麦不禁佩服自己还可以浮想联翩……
“我之前是这样说的吧!我不拿爱丽莎之家作威胁,但前提是你必须在霍家做满一个月的佣人,你沒有坐满一个月,算不上出尔反尔!”
在说这话时,霍亦泽是相当的严肃,心底下对自己的言辞则是大大的鄙夷,蔑视,大概是和童麦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所以,他也学会了耍赖。
虽然,这一次他食言了,但是,他当真只对她一个人食言过。
“你够了,你快放我下來,对了……还有……我的行李箱……我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快放我下來!”童麦记起了她的行李箱,里面有她母亲留给她的娃娃,怎么可能丢掉,丢掉性命都可以,唯独不能丢掉它。
然霍亦泽已经狠狠的丢她在车内,锁门,将她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