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他总是自问,他可以怎么办呢?那可是她的妹妹,难道他可以让她不顾家人,拋下无用的顾虑和他私奔?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等常念自己狠下心,又或是常子念穿洞的脑子被补回来。
前头是被常子悦封锁的死路,后面积奇架住他的事业想做追兵,他站在中间进退维谷,常念却只会沉默。
要为了她牺牲事业,不是个容易的决定,尤其是他清楚明白,无论他多么努力了,在常子悦眼中仍是个罪人,难道常念会选择他吗?
却在此时此刻,一个想法佔据他的脑袋,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更容易些的解脱,积累的怨和怒将他推向那个缺口:「那就不要结婚吧。」
常念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她身边时,空气好像流动得特别慢。时间虽是一分一秒地过,仍不觉得浪费。她从来没有主动挽留,但他却喜欢抱着她,有时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双双沉默不语,最后他都会陷入舒适的睡眠,起来神清气爽。
现在这些缓慢的空气却使他窒息,翻身下床。常念抱着被子坐起来,她仍然是慢悠悠的,只呆呆地凝望他穿衣服,好一会才开口:「别这样。」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在他摔门而去时散失在午后的阳光中,像投到泥泞中的石头一样,没有涟漪,没有回音,慢慢沉淀不见。
徐宇立没有回来,她也没有追出去,缓缓卧下来揽过他的枕头。
她不知为什么开始回想,
第一次是她成为了习惯,第二次是她不够喜欢,第叁次是这样无以名状。
她有点脱力,甚至连自辩的想法都没有,没什么好解释的,好像之前无数次恋爱的最后一样,她搞砸了。
就算已经来到这一步,还是搞砸了,而且好像每次的结局都比上一次糟糕。
或者是她天生就不适合恋爱,抑或者是,所有她想要的在得到之前都会失去。
房间安静得可怕,徐宇立那天说过,他不想回家,回到家就想起她,这里一切都有他们的影子,如梦魘一样挥之不去。
她起来打开衣柜,找到那条白裙子,从衣叠中抽出来,拿错了,是件白衬衫,他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