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游,你他妈要是敢,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
灯影摇曳的包厢里,薛游听完了语音,嗤笑一声,手机扔到一边,低低地骂了一句:“艹。”
司朔被架过来以后就随意的扔到地上了,这满屋子的人,可没有一个像司淳那样怜香惜玉的,更何况还是薛游授意。
薛游闷闷地喝了一口酒,旁边站着那些拿着棍棒刀子的喽啰就等他一声令下,结果他不出声了。
秦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刚看完顾时发给他的聊天截图。他对着薛游,问:“怎么样,小淳怎么说?”
“她可是连顾时都懒得管了,之前恨司朔恨成什么样子,我估计,就算你把他打死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薛游摆摆手让无关的人出去,屋里就剩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才把刚才司淳发的那条语音外放——
一片静寂的包厢里,回响起司淳那独有的骄横声音:“……薛游,你他妈要是敢,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薛游脸色不虞,微微有些发苦:“看见没,老子给她出气呢,就换来这么一句话——个没良心的。”
秦朋一下子缄默了,似乎也在隐隐之中明白了什么。
这么些年,他和薛游眼睁睁看着司淳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知道她不是长情的人,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早就把那劳什子的司朔忘到九霄云外了。前不久听到消息说司朔从国外回来了,但司淳身边还是顾时,也没见两兄妹一起出现过,更没听司淳提起过——薛游才放下心来,觉得司朔是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单就刚才来讲,司淳对司朔的感情其实已经一目了然。
司朔对于司淳来说,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即使光芒再微弱,也独一无二;而那些新欢就像那些星星,即使前赴后继,数量再多,也总有可以被替代的那一天。
司淳对顾时和对司朔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会心疼司朔,爱一个人的基础就是心疼他。她会心疼司朔自尊心破裂下的肺腑之言和他产生共情并理解他,然后放他离开大展宏图。
但那些新欢,她除了对她来说廉价但拿得出手的甜言蜜语和钱财,永远不会心疼他们。
她只是爱而不自知而已。
这也是薛游最恨、最嫉妒司朔的地方。
薛游拿起手机,不知道对着谁吩咐:“来人,弄点冷水来,把他泼醒。”
………
司淳赶到平时她经常和薛游喝酒的包厢时,高跟鞋踩得震天响,不是推开门的,是踹开的。
一屋子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看她气势汹汹地进来,一脸懵逼。
司淳顾不上别人怎么看她,她只是冲过去,一把揪住薛游昂贵的衬衫衣领,像小时候无数次欺负他时那样,恶狠狠地:“你把司朔弄到哪儿去了?说!”
薛游根本都来不及解释,旁边的秦朋凑过来想拉开他们俩,被司淳带着怒气一把推开:“……我告诉你薛游,司朔是我哥,永远都是。就算我俩之间再怎么闹掰,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我才一而再再而叁地容忍你欺负他,但是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如果这回司朔有什么叁长两短,我他妈跟你没完!!”
她这一番急切中带一丝慌乱的狠话放完,满屋子的几个人都惊了,尤其是秦朋和薛游,见鬼了一样瞪着眼看着司淳。
一室死寂中,司淳只听身后突然传来司朔的声音,温声地:
“小淳,我在休息室换衣服呢,我没事儿。”
司淳猛地回头看,见司朔好端端地站在正门旁边的内嵌休息室门口,除了头发有点湿,别的都挺正常的。
她愣在原地,然后后知后觉,一下子松开了揪着薛游衣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