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父亲的老伙计说,这盒子是七年前在长沙一个坑里发现的,坑规格不大,是个老乡绅的墓,里面唯一能说得上的就是一段无稽之谈了,我父亲却很当真。”苏婉婷顿了下,见这些人脸上平平没什么好奇,心里更生气了,硬邦邦的说:“这墓是东汉时期的,我父亲的老伙计从乡绅怀里拿走了这个盒子,走时发现碑上铭文记载了一个故事。”
“《后汉书-五行志》里有记载,东汉时期,有土夫子盗霍光女婿范朋友家奴的墓,谁知道这死掉的墓主人也就是这个家奴又活过来了,这故事简简单单几句流传到现在,这死掉的人诈尸我倒是见过,但死而复生又活过来真的就是无稽之谈。长沙老乡绅墓里有个陪葬人,就是刚才我说的故事中死而复生的家奴。我父亲的老伙计查清这个传说时更看重乡绅怀里的地图了,觉得跟家奴死而复活有关系,要不是走投无路不会卖给我父亲的,我父亲一向对这些迷信故事比较好奇,这世上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活,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局。”
这一段话,苏婉婷对她父亲的朋友一直是老伙计土夫子,没有一句叔叔的,对死而复生这件事语气里满是鄙夷,看来是个相信科学的姑娘。
张丘不由想到了曾经的他也特别的热爱科学反对迷信,现在每次下坑都沉迷迷信无法自拔。
“你说这些跟你的交易有什么关系。”离殊冷冷问。
“我父亲要家奴的尸体。”苏婉婷说这个的时候眉头蹙起,显然十分恶心这些东西,又补充说:“我父亲猜测这块地图能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术,地图上这个坑,两方人必须一起下。”
苏婉婷势在必得,断定离殊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坐在椅子上撑着脸蛋,笑眯眯的说:“我听道上什么金老大说你很厉害,没想到离殊你的外貌更出众。”
张丘一听苏婉婷说金老大,下意识的就心里犯恶心,都忘了怼苏婉婷撩骚离殊这件事,实在是金老大啃粽子的画面太过阴影了,尤其对方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明明已经被离殊封到山东将军墓里的。
“你什么时候听金老大说的?”下邳惠王忍不住问道。
看来金老大的噩梦不是他一个人有。张丘心里吐槽,就见苏婉婷歪着脑袋想了下,说:“不记得了,大约半个月前。”
张丘一听时间松了口气,不是金老大跑出来了。
“可以。”离殊拍板定下这场交易。
苏婉婷站起来,将盒子递给离殊,看那样子不像是交地图倒像是递情书,张丘牙根都酸了,在旁边咳了下,离殊一手拿过顺手塞到张丘怀里。
张丘感受着苏婉婷‘热辣’的视线光波,赶紧拉着离殊往回走,再留在这他怕自己忍不住跟个小姑娘斗开了,这多不好,都怪离殊招惹的烂桃花!
回到陆风家,花花去羊宝家还没回来,他家小粽子没见到哥哥们有些失望,张丘么么哒了两下,这才满血复活,乖乖的在他口袋趴着,露出半个小脑袋来。
“听苏婉婷的意思,下了坑东西就看谁有本事了。”陆风说。
这场交易本来就是他们屈居下方,现在对方没有提出苛刻条件,反倒以现在来看,这种说法对他们十分有利,张丘相信以离殊的身手,普通人很难从他们手里抢走盒子的。
“对了,这个盒子给你师哥。”张丘将盒子掏了出来,不好意思道:“师哥真是麻烦你了。”
“本来这事跟我也有关系。”华亭无所谓,见陆风看他,好笑的强调,“我会注意的,只要身体疲劳就立刻休息。”
陆风这才点头同意。
他们几个现在已经绑在一条利益线上,张于水复活靠神脉,离殊为了还华亭曾经的牺牲,要找到给华亭续命的办法,似乎也是神脉了,张丘不知道这个神脉是什么东西,或许是人,或许是别的,但对他们至关重要。
而找到神脉必须拼齐了地图,这背后人下了一盘大棋,而现在他们是棋盘上移动的棋子,还是跟对手博弈的下棋人,一切都不可知。
苏婉婷给的地图正好跟他们从将军墓带出来的地图能拼在一起,很快地方找到了,河南洛阳,一个历史悠久的古都。
消息得到苏婉婷那边也准备好了,预计一天后出发,先去长沙乡绅墓,再去洛阳,结果出发前晚上华亭病发,他们送到医院,陆风在手术室门口手都是颤的,就怕华亭抗不过去。
张丘和下邳惠王心里也有愧疚,本来华亭身体不好,为了尽快出发一直在研究这两块地图的,累病的。
离殊拍了下陆风的肩膀,“这次你别去了。”
陆风点头,这个时候他只想守在华亭身边,他就怕走了后……
“会没事的。”离殊口气很淡然,但却能安抚人心。
张丘紧张的心也冷静下来了,晚上十一点手术室门口灯息了,大夫出来点了点头,“状态比以前好多了,就是胸口有子弹压着心脉,要尽快手术取出来,别耽搁了。”
这医院是陆风开的,子弹这事说的也不避讳。
晚上陆风留在医院陪华亭,张丘三人回到别墅收拾了下,第二天一大早,裴青拎着行李包上门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陆风是我哥们,他有事我自然帮忙。”
离殊没什么意见,裴青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当兵的,身手要好些。
约定的是机场见,张丘原以为苏志才请一帮土夫子跟他们一起下坑,没想到苏婉婷也来了,穿了身连衣短裙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脚下蹬着双小高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摘下墨镜,冲离殊眨了下眼睛。
张丘一肚子的醋缸要翻了,离殊见状笑了下,拉过张丘的胳膊,毫不避讳的来了一吻。
机场口人来人往,本身离殊和下邳惠王样貌出众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现在离殊当众亲张丘,不少人举着手机拍照,在旁边起哄,等一吻结束,张丘脸涨的跟煮过的螃蟹一样。
“大白天的你怎么——”视线扫到苏婉婷嫉妒的眼,张丘咽下大白天耍流氓的话,装的很淡然,“干的不错。”起码以绝后患了。
整天被小姑娘惦记也不是个事。
张丘以为苏婉婷知道他和离殊是一对后能歇了心思,不过显然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苏婉婷跟没事人一样,照旧黏黏糊糊的跟在离殊身边,离殊不理她,她也无所谓笑眯眯的,在旁介绍带来的四个人。
“这都是我爸请来的,年纪大的叫平泉,后面一高一矮的是兄弟,大刘、小刘,光头的我听他们就叫光头。”
平泉差不多有四十多岁了,黑脸,面相很凶,大高个子,身材不错,见了他们也只是点点头意思意思,旁边的兄弟高的胖,矮的瘦,模样长得相近,都是天庭饱满厚嘴唇的人,最后的光头脑袋上一条蜿蜒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的一样,不怎么爱说话,阴沉沉的,听见苏婉婷说话,往这边看了眼,张丘总觉得光头看苏婉婷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这光头就是卖我爸盒子的人。”苏婉婷在旁补充。
张丘发现,苏婉婷一提盒子这个光头看向苏婉婷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狠厉,他当做没看见,这四个人看上去也不像善茬,这次下坑看来要多留个心眼了,别到时候被坑了。
他跟下邳惠王对视了眼,彼此知道心里想法。离殊听苏婉婷一直说话也觉得厌烦,拉着张丘的手,“登机。”
飞机落地长沙机场,有专人来接,车派了两辆,苏婉婷跟平泉四人一辆,他们一辆,到了酒店,办理了房间,他和离殊一间,裴青和下邳惠王一间。
平泉接了门钥匙,扫了眼下邳惠王和离殊,语气不怎么好,“这次下坑你们跟紧我们,不要乱动。”
苏婉婷虽然说了离殊在道上很厉害,专门请来的,但是平泉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也没听说过离殊这名字,再加上离殊和下邳惠王长相问题,更不信苏婉婷嘴里的话了,还以为离殊和下邳惠王是有钱人家少爷出来探险的,倒是张丘因为长得没有惊天动地的帅,还给平泉留下一种稍微有个能用的印象。
张丘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