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男人先起了意,女人又如何能强迫他?她一心一意爱着的人竟也不过如此,而更可笑的是,她竟还妄图为他找借口。
许久,季臻收起思绪,“你要怎么给我交代?”
魏昫仿佛看到一线希望,“我不会要她的孩子,等一拿掉它,我就把她送走。”
“那你呢?对不起我的可不只是她许岚一人,你又要怎么惩罚你自己?”
“魏昫!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好恶心、好痛苦!”,季臻说着就干呕起来。
她的话针刺一般扎在魏昫心上,直到她缓过来,他才强打起精神,“臻臻,我知道现在让你原谅我很难!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时间,让我去弥补!”
“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这样让你难过!”,魏昫一改方才的颓势,目光坚定。
“这个孩子,我们一起期待了这么久,现在它终于来了,你真的忍心看到它和我们一样,最后都变成没有父亲的孩子吗?”
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绪,季臻腹部一阵紧缩,她捂住小腹,侧躺在了床里边。眼泪无声从眼角流下,她又何尝想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后没有爹,可她又真的要为了这未知的生命向他妥协吗?
她想不透也想不穿。
“把许岚交给我。灵韵寺的那些匪徒是她招来的,如瑟的命我要让她来还。”
魏昫握住双拳,“好。”
“还有!魏昫,在我想清楚前,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
“爷!孩子昨天夜里已经下来了!”
魏昫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她这会儿身子虚弱,正在睡呢!”,守卫轻声说道。
“把她叫醒!我有话要问她!”
“是!”
整桶水从脸上泼下,许岚惊恐咳起,见是魏昫,她撑着从床上爬起。
“哥哥…”
“你和臻臻说了什么?”
许岚面色苍白,“哥哥…那是个男孩…”
魏昫没了耐心,“灵韵寺的劫匪也是你安排的吗?”
许岚喃喃自语,“那是个…男孩…”
“你到底说了什么?”,魏昫冷眼看她,“臻臻让我把你交给她…”
许岚这才如梦初醒,“你…要把我交给她?”
魏昫点头。
许岚喉咙喑哑,“你就不怕,我都…都告诉她?”
魏昫眸中冷光闪过,“所以,我让人备了药来。”
许岚摸着空荡荡的小腹问,“你…你又要喂我喝什么药?”
“爷!夫人那边的丫鬟来了。”
魏昫皱眉,“如簌?”
“不是…是另一个没见过的,她说夫人现在要…要带走许姑娘。”
没见过的?季臻身边何时有了新来的丫鬟?魏昫还没细想,就听外面有女声传来,“让开!让开!夫人让我现在就带她过去!”
眼看守卫已经按住许岚将最后一点药喂下,魏昫闪身朝另一边去,“这里的事,就不要让夫人知道了。”
灵栊刚将许岚带到屋前,就见如簌端着食盒正往季臻房里去。
“闪开!闪开!”,她抢过如簌手中食盒,“夫人身前让我伺候就行!”
“这…这怎么能行…”
灵栊已经挤开她进了房。
“夫人,人我已经带到了,就在外面等着呢!”
“不急!”,季臻吃了药,又坐了会儿,才去见许岚。
不过几日,女人已经瘦得脱相。九月的天,她从头到脚湿漉漉的,惨白的脸上只剩一双眼格外瘆人。
季臻才一靠近,就见她疯了似的挥起手来,嗓子里冒出咕咕的声音。
季臻讶异道:“她怎么了?”
“看守她的人说,孩子没了后,她就说不出话了。大夫来看过,说是悲伤过度,等她情绪平复就能恢复了。”
“那孩子,什么时候没的?”
灵栊挠了挠下巴,“昨天夜里,才药下来的。”
季臻有些疲惫,“把她送到东厢房,我晚些时候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