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之后他来看她的第一眼,唤的一声嘉乐,箫逐月便知道她多年来在这深宫中受过的欺负委屈不能再说与他听了。
她还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
箫逐月走近了些,认真瞧了瞧,将要说出口的话琢磨了一番这才开口。
“恕儿臣愚昧,在儿臣心里,父皇的字比之赵先生的字更胜一筹。”
......
久久没得到回话,箫逐月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坐。”
“儿臣不敢。”
.....
又是一阵沉默,箫逐月开始后悔方才的回答。
听着元庆帝放笔走动的声音,她开始后背冒冷汗。下意识地回想起侍奉刚恢复的元庆帝,她为了喂药方便坐了龙床,不知怎的触怒了他,接着便被呵斥目无尊长。藐视君王,多大的罪过,那十棍终于打得她从父女情深的假象清醒过来。
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她还是不敢抬头。
“朕已经让人着手公主府的安排了。”
箫逐月抬头,不可置疑地问“父皇是要我现在就离宫开府?”
“这不合礼制!”
元庆帝看着已经出色大方的长女,神色不明。
“王谢两家为左右相,掌六部。昔日忠臣为奸相,朝廷一片乱象。”
“箫逐月。”
“儿臣在。”
“朕,能信你吗?”
君问臣话,臣不得不回。君授臣命,不得不从。
“儿虽为女身,可为甚少,恐不才,但愿分忧。”
接下里的一番交谈嘱咐,箫逐月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记忆,却不免恍惚。
脚下飘忽着踏出殿门,这一趟与她所想相差甚远,可喜还是可悲没有人会给她答案。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一句魔咒盘旋在脑中,引起阵阵耳鸣。
“小月亮,出宫吧。阿爹想着,你或许会快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