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么,幸福又是怎么一种滋味?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在思索着这样一个问题。
那时候她还很小,小到只知道一味的黏着父亲,硬生生的霸占了属于母亲的父亲温暖的怀抱。
但是,她知道母亲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这一点,从有记忆开始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尽管这种幸福里包裹了许多她弄不明白的淡淡的痛以及淡淡的无可奈何,可是她知道母亲痛的幸福。
母亲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像盛开的百合花,淡淡的优雅,淡淡的香,净白的花瓣透着淡淡的粉霞,那是母亲含羞带笑,温柔似水的脸膀……
母亲总是倚门而望,微然浅笑,一日复一日的企盼着跋山涉水于外行商的男人早日倦鸟归巢;当那个男人意气焕发的翩然于窗下时,她会灿烂而笑,带着点点的羞涩,怀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投入他为她张开的怀抱――
那时母亲的笑会闪着一种叫她羡慕、叫她砰然心动的莹莹光泽,那样的情况下,她会挣脱太祖姥姥的牵手,挤进母亲与父亲之间享受那叫人心醉的拥抱,然后父亲总要将她稳稳的抱起,热烈的亲呢她的小脸,稳稳的将她抛向空中,又在她尖叫中稳稳的将她接住护在安全的臂膀上。
看到这样的场面,母亲便会静静的站在父亲的身侧,抿嘴微笑,盛载着满满的幸福,满满的柔情,笑得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