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一众行人见状,都忍不住拍手喊了声好,要知道她的另一只手还被那吓坏了的小姑娘抓着呢。
之后小姑娘的父母过来对她千恩万谢了好多遍,她摆摆手道无妨,但以后还是要看好自家孩子才行。
那对夫妇连连点头,又说要赔她衣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尘土泥浆,笑着道:“不用了,孩子没事就好。”
待这对夫妇带着女儿离开后,那个差点被她撞进河里的姑娘才幽幽开口:“公子倒是大方得很。”
方才情况焦急,萧飞雨只顾着使力拉人,甚至没注意这姑娘长得什么样。此刻听到这把婉转柔媚的声音,顿时忍不住偏头瞧了过去。
这一瞧让她差点愣住。
虽然衣服上也滚了泥浆尘土,但这个倒霉的姑娘看上去可一丝狼狈之感都没有,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萧飞雨只盯着看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因为她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男人,要是一直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漂亮姑娘看真的很容易造成误解。
但人家到底因自己受累,还毁了一身衣服,也让她觉得抱歉。
想了想后,她开口认真道:“姑娘放心,你的衣服我一定会赔的。”
秦淮河边多花楼也多布庄,萧飞雨自觉对不住人家,特地寻了一间最富丽堂皇的进去。
人靠衣装,就算是这样的美人也不例外。
换下了满是尘土的脏衣服后,这个本来就很美的姑娘看上去又娇艳了许多。
萧飞雨欣赏了两眼,深觉这波不亏。
之后两人互报了一下名字,她用的自然还是谢霖。
“谢、谢霖?”姑娘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南璧谢霖?”
“这称号可一点都不好听。”她笑。
“我觉得很好听呀。”姑娘也笑了,笑完向她自我介绍道,“我姓苏,名浅雪。”
苏浅雪……
萧飞雨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嚼过一遍,忍不住想是不是名字里带雪的都长得这么好看哇。
这样想着,她又在心中将西门吹雪的脸和这个苏浅雪作了个比较,得出结论:如果西门吹雪重新开始穿裙子应该能更胜一筹!
又随便聊了几句后,苏浅雪说想请她喝酒,以感谢她买的这身贵重衣服。
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没办法,她毕竟是个铁骨铮铮的颜狗。
两人去了萧飞雨很喜欢的一间酒馆。
苏浅雪说:“他们家的交河青波虽不及醉香楼的梁上春那般有名,但却是全金陵最醇的。”
萧飞雨有点没想到她居然对金陵的这些酒馆和酒这么了解,还愣了一瞬,但下一瞬便笑了出来:“苏姑娘真是懂行人。”
苏浅雪闻言也勾起唇角:“谢公子也不差。”
语毕还朝她扬了扬眉。
这一扬眉看得萧飞雨恨不得捂住胸口喊一声你好美。
她想如果自己不是每天都能见到西门吹雪的话,这会儿可能就真的维持不了形象了!
她们要了一坛交河青波,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倒酒的时候萧飞雨看她倒得很满,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道:“这酒后劲很大的。”
苏浅雪抿着唇说她知道,然后直接把倒满的那一碗推到她面前,笑得狡黠:“所以这碗是谢公子你的呀。”
萧飞雨:“……”
行行行,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
交河青波的后劲她曾体会过一回,当时是被路小佳坑了一把,直接一下子喝了半坛,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等一刻钟后,她看眼前的路小佳都觉得有两个。
所以这回再尝,她自然不敢再像那般作死。
喝过半碗之后,苏浅雪忽然问她:“我听谢公子口音,似乎不是江南人士?”
萧飞雨点头:“我只是来江南游玩罢了。”
没透露具体是何方人士。
苏浅雪“噢”了一声,笑了笑道:“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江湖传言有误。”
谢天谢地萧飞雨现在听到江湖传言这四个字就头大。
她闷了一口酒,啧了声道:“江湖传言有误的多了去了。”
比如说她是玉罗刹的儿子!
“人一出名就难免会如此。”苏浅雪表示理解,“其实都是旁人闲着无聊胡编乱造罢了。”
“对。”这话可真是说到了她心坎上,“无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两人从这个话题引开了去,又聊了许多江湖事。
苏浅雪的话其实并不多,但贵在每一句都恰到好处,成功勾起了萧飞雨的谈话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