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嗯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她。
这一眼看得有些久,让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我又脸红了?”还好啊,摸着不是很烫。
“没有。”他摇头,忽然伸出手来拍了下她脑袋,“走了。”
“噢。”她没有躲这一下,把他送出了大门后,才转身回房。
这个点,西门吹雪和萧曼风应该都已经睡了吧。
她穿过这座宅院里曲折安静的回廊,正要推开自己房门的那一刹那,却发现不远处的水池边还立着一个人影。
看身形是西门吹雪。
“你怎么还没休息?”她觉得奇怪,干脆往那边走了两步。
两步过后,她才发现西门吹雪面前还摆着好几坛酒,皆开了封,稍一走近便能闻到清醇的酒香。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西门吹雪也回头朝她望过来。
这一望,他的目光便顿了顿。
萧飞雨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的衣衫上都有酒气,还都不轻,混在一道甚至生出了几分缠绵的味道,只可惜表情都有点煞风景。
一个一脸懵逼不知他想做什么,另一个紧皱着眉头似乎很不高兴。
下一刻,他伸出手来,从她脑袋上拿下了一颗花生。
萧飞雨:“……”
她从他手里接过那颗花生,有点无奈地开口解释道:“应该是路小佳刚刚拍我脑袋的时候扔上来的。”
西门吹雪嗯了一声,看着她动作熟稔地剥开花生扔进嘴里,忽然有点不大高兴。
事实上他已经不高兴一晚上了,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不高兴的原因。
“他走了?”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嗯。”她点头,“我本来想留他在这里休息的,不过他说他住客栈,那就算啦。”
话说到这里,她又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他放在池边那几坛酒,有些好奇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呀?”
西门吹雪说他睡不着。
睡不着?那那些酒到底怎么回事?
正当她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又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池边带去。
萧飞雨本能地想挣,但还没来得及如何发力,他们就已经走到了池边,他也松开了手。
“到底怎么啦?”她觉得他今晚很奇怪。
“试一下?”他指着池边石桌上那几坛开了封的酒说。
走近了仔细看过之后,萧飞雨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傍晚特地出门去酒馆买回来的酒,而且闻起来的味道更是清醇了许多。
“哪来的酒啊?”她既惊又喜。
“以前酿的。”他回答得言简意赅。
萧飞雨本来都已经把手伸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坛了,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什么?你还会酿酒?!”
他点点头,主动伸出手来把她想拿的那一坛放到了她手里,虽未开口,表情和动作却已说明了一切。
于是萧飞雨便在他略带期许的目光里喝了一口。
说实话味道有点冲,同她平时喜欢的那几种不太一样,但入了喉后,仿佛又能从喉间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甜味来。
她皱了皱眉,觉得这酒的味道有些难以形容,但无论如何,绝对是好酒。
“没想到你自己不喝酒,还能酿出酒来。”她感慨,“不过这是什么时候酿的,去年?”
西门吹雪点头说是。
离开帝王谷回到万梅山庄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生活就只剩下了练剑这一件事可以干。
但那会儿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毕竟不是一件随随便便就可以揭过去的事。
心平静不下来,无法执剑的时候,他就学着他父亲还在世时那样去酿酒,后来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他南下金陵找“谢霖”比剑。
当然,此时再提起这些事,他说得便十分轻描淡写了。
只是萧飞雨听在耳里,还是忍不住有点替他难受。
她想说点轻松的话题,又瞥到桌上其余几坛酒,干脆状似埋怨地开口道:“那你早说这边也有酒啊,我傍晚就不用出去一趟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以为他会一本正经地回自己当时忘了之类的,岂料他听后竟非常认真地抬眼道:“我的酒不给旁人喝。”
萧飞雨:“……???”
那你现在让我试什么?我是不是该立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