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农夫三拳 风流 3971 字 1个月前

沈三拳眼中湿湿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静静的站在南岗水库旁,待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天色黑了起来,沈三拳才慢慢的扶着沈万元一步一步的走回村里。

去人民医院,沈万元依旧坚持要坐老铁牛,众人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没有人反对,默默的把他扶了上去,沈三拳漠然的坐在前排驾驶位,带着老村长最后一道留恋的眼神离开了南岗村。

新年新气象,张大洪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愉悦,那帮拦车打人的禽兽都消失了,随后又听闻牛癞子被抓进了梁山监狱,张大洪更是觉得出了一口鸟气,这群混蛋害的他不浅,生意一落千丈,不过好在现在一切又走上了正轨,大洪洗煤厂的生意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张大洪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他知道牛癞子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在他背后的那个操控者总有一天还是会找上自己的,到时候又该如何的面对,一想起来,张大洪就头痛不已。

沈三拳大年三十的那一出张大洪还是记在心里的,这个小刁民果断狠辣的手段实在让他觉得大快人心,对付这群人,要的就是狠,沈三拳做到了这一点,过了年,道上依旧没有出现什么沈三拳被报复的事情,这一点让张大洪很是惊讶,更加的坚定了以后要找沈三拳帮忙的念头,虽然第一次沈三拳拒绝了他,不过张大洪相信自己的洗煤厂一定可以起死回生,沈三拳也绝对会有再次出手的时候。

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的张仪终于是得到了张大洪的同意可以重新去洗煤厂上班了,小姑娘憋在家里好几个月了,相当的难受,自从张大洪的洗煤厂被牛癞子的人盯上了之后,他就特别的担心,女儿第一时间被调遣回了家里,那些可是亡命之徒啊,丢了洗煤厂大不了没有了生财之道,儿子女儿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样都是不能出事的。

张仪过了年已经十九岁了,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惹人喜爱,身材高挑,说话细声细气,平时对待那些个老工人也是礼貌非常,丝毫没有一点大老板千金的架子,在洗煤厂掌管着财务,工作量不大,乐的清闲。

这一天张仪骑着自行车去了洗煤厂,刚刚整理完了手上的文件,院子里面顿时就传来一阵喊爹骂娘的鬼叫声,出去一看,原来是拉煤的客人跟厂里的工人吵了起来,一问缘由,还是老问题,拖斗里面中间高,两边低,量煤的时候测量员又都将标尺插在中间,结果不言而喻,商家赚了便宜,客人顿时不干了,死活要求洗煤厂来个说法。

来上班之前,张大洪就已经叮嘱过张仪,现在非常时期,有好些人盯着自己的厂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跟客人吵架,以和为贵,洗煤厂不缺小钱,就怕这一关过不去。

看着两边还在喋喋不休,张仪顿时走了过去,“礼姐,怎么回事啊?”

礼姐正是洗煤厂的测量员,看着张仪问话,轻轻的说道:“小仪啊,你进去吧,这些人是无理取闹,现在哪家煤厂测量不是在中间的,他们非要说我们坑人。”

张仪知道煤厂的规矩,平时来了车拉煤,车的大小都不一样,根本不能够按照一车多少的价格来规定,有段时间河东河西统一了煤厂的单车价格,可是拉煤的人又使出了新的花样,在拖斗上做文章,加长,加高,这样一来就更亏了。所以到了最后干脆就是测量,一车多高,多宽,多长,按照体积来计算,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又出现了,宽和长倒是没什么,唯有为了那个高度经常的争的面红耳赤,煤厂的人喜欢在拖斗中堆成像坟包一样形状,而测量员也是从中间开始测,这样一来,拉煤的人就吃亏了,因为左右两边都是平的,唯有中间一点点的高度,今天无疑就是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不过张仪知道,云城所有的洗煤厂,煤矿都是一个样,测量从中间算,而堆成坟包也形成了一种潜规则,你要拉就要接受,要不就滚蛋。

平时也有这样的争议,都会不了了之,碰到熟悉的客户,适当的少一点点钱,碰到新的,就按照规矩办,习惯了这一行规的人也都默认了,可是今天来的这群人一共有四辆车,一看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张仪为了平息众怒,走了出来,向着其他几位拉煤的司机说道:“各位大哥,大叔,今天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大家都在原价的基础上少上三块钱,可以么?”

“不行,你这厂太黑,老子不要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附和起来,典型的商量好的,张仪再次的降低了一点价格,众人丝毫不答应,没有办法,铲车只好将倒进车里的煤扒了下来,最后剩下的一点张仪也叫一个工人用铲子弄干净了,才下了车。

张仪本来以为此事就这样完了,大不了不做这批生意,哪知道扒完煤以后的那些司机依然不走,提不出一个让人忍无可忍的要求,“小姑娘,你家的煤把我们的车子弄脏了,麻烦你把拖斗也打扫干净,我们可不想赚你一点点的便宜,听好了,要干干净净,不能留一点煤渣子。”说话的青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张仪。

张仪终于明白这些人不但是商量好的,而且还是有备而来专名来闹事的,父亲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群混蛋再次的找上门。

第一百一十五章变本加利

张大洪总体来说还算是个好老板,对员工的待遇也是十分的有人情味,过年过节补贴那是相当的丰厚,遇上什么工伤事故也是大钱小钱大方的往外撒,平时员工家里有什么困难的也都是慷慨解囊,所以洗煤厂的所有工人对于这个张大老板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现在碰到如此的情况,这群人根本就是来蓄意闹事的,是个人都看不下去了,几个热血沸腾的青年已经冲上前要跟这群野蛮的司机好好的理论理论,你不买煤就算了,怎么还来一条让人家把你的车子打扫的不留一点煤渣,你干脆说来闹事还显得冠冕堂皇一点。

“小仪,你赶快通知老板,事情麻烦了。”测量员礼姐是个老员工,平时做事勤勤恳恳,前年丈夫得了出血热,就是张大洪一力承担了所有的医药费,可以说要不是张大洪,礼姐的丈夫定然熬不过那段凄惨的岁月。

此时正是报恩的时候,自己一群工人又如何能够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礼姐担心张仪在这里会受到伤害,所以不断的催促着,张仪小姑娘一个,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一看场面混乱了起来,火药味十足,经礼姐一提醒,顿时慌慌张张的跑进办公室,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爸爸在吗?煤厂出事了。”小姑娘大惊失色,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电话那头李娟慌忙的将电话交给了张大洪。

“小仪,怎么回事?”张大洪大声的问道。

“爸,有几个人来煤厂捣乱了,你快过来啊。”

“小仪,你千万冷静,爸爸马上到,记住,情况不对就跑知道吗?”张大洪心里愤怒加焦急,同时又担心女儿的安慰,慌慌张张的说道。

“爸,你快来啊,啊……”张仪说到最后一个字,叫唤了出来,张大洪也从电话里听到了煤厂不断的吵杂声。

“王八蛋,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张大洪满头青筋爆出,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过了半响,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张大洪吗?识相的就赶快将洗煤厂让出来,要不能,哼,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好好想想吧。”

说完,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张大洪呆呆的站在书桌旁,喃喃自语,突然像疯了一样的狂奔出门。

身后传来了李娟焦急的呼喊声。

半个小时以后,张大洪赶到了洗煤厂,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丢弃在地的工具,装煤的铲车坐垫也被这群混蛋刺了个稀巴烂,办公室的大门玻璃全部被打破,好几个工人鼻青脸肿,在烧水房的窗户旁还隐隐看见不少的血迹。

来到办公室里面,更是不堪入目,办公桌被推翻,文件资料丢的到处都是,墙面上还被人用油漆喷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张大洪脸色铁青,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以前还只是拦车打人,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闯到厂子里面来了,打人,骚扰,外加威胁,无法无天,这群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张总,张总!”礼姐头发披散,眼中带泪的来到张大洪的面前。

“小仪呢?”张大洪问道,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可是女儿如果出事了,张大洪绝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小仪手被折断,送去医院了,张总,我们报警吧。”礼姐有点恐慌,这群人在争执了一顿之后,都是恶狠狠的从驾驶室里面拿出武器,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可怜的张仪在一个混蛋的拉扯下撞在桌子上,折断了手臂。

一听到女儿出了事,张大洪也无暇顾及许多了,只是抛下一句话,“礼姐,这里你先收拾下,等我回来。”

一路上,张大洪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群王八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年前就已经够过分,够逼人的了,没想到到了年后竟然变本加利,一开始听说牛癞子进了局子,张大洪还暗自庆幸了一番,不过他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窥视他的洗煤厂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个他都知道,可是他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狠,照这样下去,厂子保不住是一定的,有可能还会危及家人的安全,现在到底该这么办?张大洪想想都头痛。

来到人民医院,当张大洪见到张仪的时候,心痛的不得了,女儿脖子上吊着绷带,脸上挂着泪痕,正在一旁不断的抽泣,看到张大洪进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爸,爸……”

张大洪紧紧的搂住女儿,“小仪,不怕不怕,爸爸来了。”

小姑娘依然惊魂未定,那帮闹事分子闯进办公室二话没说,见东西就砸,张仪被吓的当时就哭了起来,蹲在桌子上不敢动,来人嫌她碍事,抓住头发一把提了起来,奋力的推向外面,可怜的小姑娘一个踉跄,撞击在办公桌上,手臂也弯了下去,直到那群人走了之后,才感到无比的疼痛,继而手臂疯肿了起来。

“手怎么样?断了吗?”张大洪着急的问道。

“没有,只是脱臼了。”小姑娘泪眼滂沱,“爸,他们是什么人,我好怕。”

“不怕,有爸爸在。”张大洪安慰着张仪,同时看见女儿稚嫩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