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啊,天意啊。”田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士卒们看着他,手足无措。
田丰哭了一阵,心情这才平复下来。他挥挥手,将信纸塞进怀中,大手一挥:“随我进营。”
淳于琼已经醉了,躺在行军榻上,鼾声如雷。守在帐门口的卫士不准田丰进去,田丰寒着脸,将袁绍的手令一亮,那些卫士顿时傻了眼,眼睁睁的看着田丰闯了进去。田丰看了一眼狼藉的案面,下令立刻收拾一下,然后让人拿来了笔墨,手不停挥的给袁绍写了一封回信。打发走传令兵之后,他让人把淳于琼从床上揪了起来,扔在外面的地上。
“来人,打水来。”
淳于琼的卫士一个也不动,他们当然知道田丰想干什么,虽说田丰手里有袁绍的军令,他们不敢违抗,可是也不至于帮着田丰收拾自己的主将。田丰的卫士却没这个心情,他们很快提来了几桶水。田丰亲自挽起袖子,举起一桶水,当头冲着淳于琼浇了下去。
“哗——”淳于琼顿时浑身湿透。他一激零站起来,睁着惺忪的醉眼,迷迷瞪瞪的看了一圈,只看到一圈人影,却没看清是谁,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实在是喝得太多了,舌头有些大,口齿不清,也不知道他骂的是什么。
田丰将手中的桶扔在地上,寒声道:“再泼!”
“哗——哗——”又是两桶水淋了下来,淳于琼连打两个喷嚏,这才稍微清醒了些,他仿佛看清了田丰的身影,勃然大怒,冲上去,挥起拳头就打。田丰虽然是个文士,此时却这不示弱,闪在一边,用力一推。淳于琼立足不稳,啪的一声摔了狗啃屎,脸扑在地上,吃了一嘴泥。
“摁住他。”
两个士卒扑了上去,死死的摁住挣扎的淳于琼,田丰掏出袁绍的军令在他眼前一亮,声音如刀锋一般锋利:“淳于将军,我奉主公军令,现在命令你协助我抢攻濮阳。鉴于你大醉未醒,我先接管指挥权,等将军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淳于琼奋力挣扎,哪里听得清田丰的话。田丰也不理他,命人把他架回大营,立刻开始聚将。淳于琼的部将们匆匆赶来,看不到淳于琼,田丰却坐在将位上,大吃一惊。田丰掏出袁绍的手令让他们传看,这些人这才安静下来,不过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
刘修可能有十八万大军?天啦,那还有什么胜利的可能,很快就要兵败如山倒啦。
田丰扫了一眼众将。“诸位,主公很快就会退回冀州,河上的浮桥,就是八万大军的生命线。如果能守住浮桥,便是大功一件。”
众将连连点头,不管刘修有没有十八万大军,至少曹艹和刘修加起来就有近十万人,已经超过袁绍,袁绍退回来已经是必然,这一仗还没打,已经就输了。守住浮桥,让袁绍能够平安的撤回来,也许是这一战唯一的功劳。
“从现在起,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浮桥。河北有大军守护,可是河南却没有立足点,我们必须尽快拿下濮阳。”田丰二话不说,简明扼要的点明了眼前的厉害,立刻开始调兵遣将。他重新调整了河北大营的防务,然后带着一万大军过河,准备攻取濮阳。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皇甫嵩的耳朵里。皇甫嵩立刻派司马张昶请来了董卓和尹端,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向他们传达之后,董卓和尹端欣喜的互相看了一眼。
“这么说,骠骑将军的反攻很快就要开始了?”
“嗯。”皇甫嵩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要攻击一下淳于琼。他有一部分人调往河南了,这里兵力不足,我们要趁援兵到之前抓住机会打一仗。”
董卓一拍大手:“有道理。我看那小子早就不顺眼了,这次终于逮到机会收拾他。将军,让我做先锋吧。”
皇甫嵩微微一笑:“正要倚重你的铁骑。不过,我还没说完。这次打,必须重创淳于琼,却无须夺下浮桥。浮桥断了,袁绍会拼命,骠骑将军的损失会非常大,我们把浮桥留着,不断绝他的希望,还能让他不断的调集兵力来防守。”
董卓想了想,不禁放声大笑:“高明,高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