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2 / 2)

陈廷尉果然是躺着回去的,也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酒。

委屈了这么久,今天也算彻底发泄了一次吧。

第二日,果然陈柏一起床,府里的管家就送来了好多请帖,基本都是各家的公子哥儿的邀请。

陈柏让陈小布选了选,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如果喜欢正好带着陈小布一起去。

该有的交际还是得有的,脱离了群体,独立独行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齐政封地的建设。

陈柏和陈小布坐在马车上,路过街头的时候,路上议论纷纷。

陈小布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角,竖起个耳朵听外面的讨论,“哥,他们说我们现在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在上京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

陈柏一笑,他也想。

不过也的确不用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就算他现在做出一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有人想要诋毁他的话,也得先想一想齐政是个什么态度。

陈柏现在要去的正是太子府,本来还想着去赴约上京公子哥的邀约的,结果太子府一大早就让人召他过去了。

荣华夫人更是不肯怠慢,让人找了好些才做好的新衣服,玉饰也配了好些,这才让陈柏出门,“如今今日不同往日,太子邀你去他府上,你就大张旗鼓的去,这等事情别人还羡慕不来。”

所以,陈柏现在穿上了上好的锦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腰间佩戴着精美的玉佩,以及那把名剑鱼肠出了门,倒是颇有一番上京贵公子的气派。

至于陈小布,完全是在府里面呆不住,跟着出来凑热闹的。

等到了太子府,齐政看着陈柏也是一愣,比起以前随意的样子,倒是颇有一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的样子。

齐政都有些出神,似乎恍然间才发现,陈子褏其实还是个才成年的少年人,比他还小了不少。

以前的成熟稳重,倒是让他忽略了对方的年龄,现在这一打扮,还能看出对方脸上的一丝稚嫩未脱,专属于少年人的青涩。

这般年龄却有这般能耐,的确世上少见。

以前自己对陈子褏的,多是以同龄人的态度,现在才知道,对方还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年龄,也是挺奇怪的。

陈柏提醒了一句,“殿下?”

齐政看了一眼陈柏白皙的脸,这才道,“传你过来,是有事情交给你,我封地小镇的建筑虽然完全交给了墨家,但具体建设和要求,还是得我们来提,当初你好像有些其他想法,所以我想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

陈柏点点头,的确如此,比起在朝堂上和一群老狐狸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做一些单纯一点的事情。

“不过也不急。”齐政看来一眼陈柏腰间的佩剑,“既然来了,陪我练一会儿剑。”

陈柏:“……”

其实这佩剑吧,它虽然是名剑,但在陈柏这里,它就是一个装饰。

不过好歹廷尉府也是武勋,既然太子有这样的要求,他也不好拒绝,出门前,荣华夫人也好一阵交代,现在齐政身份不一般了,别像以前那样没个尊卑,让人看了去,还不得被人参上一本。

陈柏陪齐政练了一上午的剑,陈柏发现,齐政居然练的也是召圣太后的八方剑式,而且十分的熟悉,应该是经年累月的练习过才对。

也就是说,齐政在赵国的时候,恐怕就在练了,这其实说明了很多隐藏的东西在里面。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齐政现在已经是太子了,连最不愿意承认的大王都承认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他去探究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齐政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才让大王放弃了扶植他的亲生儿子上位,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需要接受现在的结果,没必要自寻烦恼。

陈柏东一剑西一剑的,看得齐政脑门都有些发黑。

这也没办法啊,虽然廷尉府是武勋,但毕竟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陈廷尉一天公务繁忙,哪有空监督陈柏练剑,所以陈柏这剑法嘛的确有些见不得人了一些。

齐政皱了一下眉,“连个自保的手段都没有,以后跟着我练八方剑式。”

陈柏愣了一下,他连个上京城都不怎么远离,需要什么自保的手段干什么?

而且……

八方剑式就他知道的,可是天下剑客都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除了齐政,也就乐埙长公主得了真传,就这么传给他,有些不妥吧。

齐政似乎看出来陈柏的顾虑,说道,“无妨,太后那我自然会去说上一声。”

陈柏:“……”

他现在算不算也是半个召圣太后的传人了?

说不得自己天赋异禀,还能成为一个天下闻名的剑客。

不过,等他跟着齐政学了一会儿剑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对那些日复一日练剑的剑客,他算是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太他妈累人了。

等练完剑,洗漱了一番,又和齐政说了一会,陈柏这才带着陈小布赶紧离开,简直太受罪了。

齐政看着离开的陈柏,嘀咕了一句,“突然发现,陈子褏长得还挺赏心悦目,以前怎么就没觉得……”

嘀咕完,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记得以后每天来练剑。”

陈柏走得更快了,他是当听到还是没听到?他现在全身酸得想倒在床上睡一觉。

走在府邸的走廊上,每个太子府的下人都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他们也是有眼力劲儿的,以前可没见过他们殿下对什么人这么上心的,明显刚才昭雪大学士表现得有点抗拒的,他们殿下还一个劲拉着别人练剑,估计连殿下都不知道,他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同。

在他们看来,他们殿下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但每次昭雪大学士来,他们殿下都在自己靠近而不自知。

反倒是那昭雪大学士,看似柔和,其实却隐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将他们殿下当成了外人。

陈柏走后,齐政对旁边的管家说道,“那陈子褏现在应该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