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这股子热情能持续多久。
最苦的就是陈柏了,身体吃不消。
陈柏感觉他现在已经沦为免费陪聊了。
而且白天在上京文院,还得天天面对齐政那张“莫挨老子”“莫和老子说话”的苦大仇深的脸。
待遇之天差地别,陈柏有时候都有些恍惚,白天和晚上的齐政,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当然,他也没有资格评判别人,他何尝不是两张面孔,戴上面具和不戴面具,比齐政还要精神分裂。
陈柏戴上面具后的“山君”的身份,经过几天的发酵,现在都传遍整个上京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麒麟之才,二皇子府第一门客。
称谓很多,在上京大街小巷,讨论得热火朝天,一时之间名声无二。
听说还有不少人专门上齐政府上询问,山君到底是何许人也。
可惜,齐政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也没有给这些人任何单独见“山君”的机会。
如此反而让陈柏显得更加的神秘,上京传名。
这也亏得太子蛟以前到处炫耀他那些门客,陈柏能战胜他们,岂不是就更加厉害。
可怜太子蛟应该从来没有想过,以前所做居然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陈柏听到街头巷尾的讨论时,也是感叹,他还看到不少人居然露出崇拜的表情,甚至街道上还能看到“山君”同款打扮的人,面具红衣,一一俱全,要知道也是这些人,曾经对他满口污言相向,戳着他的脊梁骨。
感觉挺矛盾的。
至于陈守业和荣华夫人,就有些忧心了,这几天忙着走关系,可是效果不大。
现在他们一心等着商公两个嫡孙生辰,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商公说上两句。
陈守业是九卿之一,商公家孩子的生辰的请帖肯定会有他一份。
只是等收到请帖的时候却愣住了,因为请帖有两封。
其中单独的一封居然是给陈柏的。
那送请贴的商府管家还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还请贵府大公子一定要赴宴。”
当时将陈守业夫妇惊讶到不行。
以柏哥儿现在的名声,还有主动邀请上门的?
再说,也没听说过柏哥儿和商公家的人有任何来往。
“怪哉怪哉!”陈守业心里嘀咕了好久。
陈柏得到通知后也摸不着头脑,这事儿怎么透露着一股怪异,廷尉府是一体,请帖却送了两封。
不过,商公家的请帖,他没有其他借口,还真不能不去。
等上了马车,都没有想明白什么原因。
陈柏和陈小布一辆马车,陈小布是商雎鸠和商之洲那对双胞胎的同窗,肯定也是要去的。
陈柏看着抱着滑板,还戴着头盔绑着护腿的陈小布,嘴角一抽,居然还舍不得脱下来,听说这几天晚上洗澡睡觉都抱着。
到了商府,自然有人安排陈柏他们一家子。
只是……在安排的位置落座后,除了主人家来客气地说了两句,周围楞是没人靠近。
陈柏看了一眼周围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笑声不断的宾客,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稍微一想,想到了什么,在古代,做官可是要看家风的。
脸上不由得有些苦涩,看来是他连累了廷尉府,陈廷尉和荣华夫人居然从来没有给他说过这些。
当初他虽然被关在那个院子中,但那个冰冷的院子何尝不是在保护他,让他不用面对外面的一切。
宾客之中,有一人最为活跃,跟个笑面虎一样,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身边围了不少人。
荣华夫人似乎有些看不过,嘀咕了一句,“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看他得意那样。”
这人的确显眼,陈柏问了一句,“商公家的人?”
荣华夫人答道,“商公公正廉明,哪会有他这样视财如命奸诈狡猾之辈的族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似乎觉得说得多了,荣华夫人道,“是太子蛟的舅爷魏冉,也不过是仗着太子这层关系,无甚本事。”
陈柏一愣,此人如此活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此间主人。
似乎感觉到了陈柏他们的目光,魏冉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居然笑眯眯地带着人走了过来。
“这不是陈廷尉么?怎的如此冷清?来来来,我们都敬陈廷尉一杯。”
一副好事将近的样子,说不出的得瑟。
陈守业和荣华夫人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这人在朝廷上,天天伙同这群人阴阳怪气地弹劾他家风不正,巧舌如簧,嘴皮子毒辣异常。